“你放心,我的實驗會一直進行下去,隻要不去更改……很快……很快,就到了。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為他們……祭拜……祭拜下去……”
夏茨看了她一眼,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她平淡而又習以為常般接受如今所經曆的,她快步離開了墓地。
時琛來了。
在夏茨意識到這一點時,她是想要逃離的,司機也看出了她的意圖,把油門踩到了底。
恰巧車窗并沒有完全封死,時琛緊抿着唇,在追上的那一秒把信從縫隙中丢了進去。
素白的信封中間用小黃鴨的貼紙粘上,夏茨小心撿起,摸了摸粗糙的紙張。
她一點點将貼紙撕開,生怕把其中的圖案毀壞,抽出裡面的信紙,暈染的黑色筆墨在信封内滲出。
這是她奶奶給她留下的。
“到了。”
夏茨輕提起裙擺,在拐彎處就被時琛攔下,雖然做好了準備,她還是被吓了一跳:“你幹嘛?”
“跟我去個地方。”
“不行,他們就在後面。”她掙脫時琛的手,“你要去哪裡?”
“你奶奶要你去的。”
時琛也沒有猶豫,說完就拉起夏茨的手往外走。
去的目的地離這邊很近,沒過多久兩人就到了。
還是那個助理,她拿出一沓文件,“簽個名,剩下的事情我們幫你處理。”
簽個名,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人幫忙解決,她不用像現在這樣,也擁有了所謂的真正自由。
但事情總是有好有壞的。
夏茨問:“代價。”
所以說有時候人還是應該活的糊塗點,這樣很多事情都變得簡單不少。
“什麼代價,沒有代價,這是你奶奶留給你的。”女生矢口否認。
夏茨看着她,一時沒有出聲。
“唉。”助理把門關上,并對時琛說:“小時,奶奶還有一件事情托我告訴她……”
“嗯。”
時琛點頭,事情到了這裡她已經仁至義盡,剩下的,她也就沒有資格再去管了。
“換個人。”
“你母親的實驗不是非你不可,隻要我們以此為前提,換其他的人,再給些資源,你母親不會不同意的。”
“換她?”夏茨沒有将她的名字說出,兩人都很清楚換的人是誰。
“她知道嗎?”
“這件事情總會有人犧牲的,你沒有辦法全身而退的出來,你奶奶是這樣,你也是。這才是交易。”女生難得語氣平和,把椅子拉到她的面前,“你聽我說,這已經是我們能夠想到的最好方法。”
“你知道的,你奶奶的手段沒有人比你更加清楚。”
是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奶奶的手段。
要是沒有點本領,怎麼可能把一個瀕臨破産的公司做到如今這個份上,怎麼可能讓他父親一退再退,就連母親都要禮讓她三分。
而時琛隻是她手下的一顆棋子罷了。
“她母親為什麼住院,是你安排的。”
“所有證據都指向我,也是你們安排的。”
“你們費盡心思把她拉進局,就是因為想把我換出來。”夏茨向後靠在椅背上,“一開始她轉班,後來我出現幻覺,意識不清晰,都是你們的手筆。”
“我的母親拿我做實驗,你們把我算進你們的計劃當中。”
“對不起。”她鄭重對她道歉,還是執意把那份合同放在她的面前,“等你考慮好了告訴我。”
“不了。”夏茨擡眼看她,再次說:“我奶奶帶出來的人不會差,我記得這一次結束後,你就可以順利入股夏家名下很多産業。”
“其實我奶奶也留了後手,她怕你做不到,所以提前把很多東西都放在了國外。”
“你可以回去看看,那些你想要的股份,合同應該簽好了。”
商人之間的利益關系都是算好的,無論她同不同意這件事情怎麼可能被她輕易改變。
從她接觸時琛的那一刻起,計劃就已經朝着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今天來到這個房間,也同樣是早有預謀。
為什麼她的母親沒有出面阻止,她明明知道隻要她多派一些人,她根本不可能逃掉。
因為這也是她實驗的一部分。
對她來說這隻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何樂而不為呢。
“沒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夏茨說,“也讓時琛做點選擇吧。”
快走出門時,女生問:“你說了那麼多,是不是因為時琛的原因。”
“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換一個人的,我們再找總會有人适合,也總會有人願意。”
“有下一個時琛,下下個時琛,隻要我們……”
她搖搖頭,推開門:“隻是剛好是她。”
“她不一樣。”
“其他的人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