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冬天總是異常寒冷,沢田綱吉乖乖套上厚厚的棉外套,出門前總覺得忘記帶什麼,隻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想起來。
早上的時候風很大,寒風裹挾卷起潔白雪花一個勁撲到臉上,耳朵倒是能藏在耷拉下來的棕發裡,裸在空氣裡的鼻頭就不一樣了。
沢田綱吉先是打了好幾個噴嚏,接着揉搓泛紅的鼻翼。
“好慢。”站在電線杆下面的女孩似乎等了許久,沒有佩戴帽子的發絲堆積了薄薄的雪,翕動的睫毛也連帶泛起白色。
沢田綱吉穿着靴子的腳小心翼翼加快速度,臉部輪廓尚且處于嬰兒肥時期而平添幾分可愛,他邊走邊說着:“你到底是什麼體質啊!妖怪嗎?為什麼穿這麼點衣服都不冷?!”
然而對方凍紅的顴骨處明晃晃彰顯她其實不是不怕冷,隻不過就是不愛穿厚衣服。
“沢田,小心你的圍巾。”她雙手揣着兜,站在原地盯了沢田綱吉一會突然提醒道。
什麼?沢田綱吉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圍住脖頸的布料,正想問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結果移動中踩到什麼東西把本身走在滑不溜秋道路而身形不穩的自己摔了個底朝天。
經過一夜,路面的雪層大概堆成腳掌厚度,這讓摔倒的沢田綱吉整個人躺進了雪裡,小學生的體型清晰印出人影。
飄到肌膚上的雪花凍的一時之間有些懵圈的沢田綱吉打了個激靈,他掙紮着爬起身,心裡不免感覺羞恥與赧然。
“沢田,等會再玩雪吧,我們要遲到了。”
「怎麼看都不是在玩吧!你到底從我狼狽的樣子看出哪點像開心玩雪的樣子啊?!」
沢田綱吉扯了扯脖子上由于踩到而收緊幾寸的圍巾,眼神郁悶的看着走到自己身邊然後蹲下身滿臉認真的女孩。
想的太過入神,他一時之間竟然忘記起身,這讓對方更加不解。
她歪了歪頭,淡定道:“你是在撒嬌嗎沢田?…好吧,我拉你起來。”
“我什麼也沒說啊!”沢田綱吉羞憤道,手卻還是遞了過去。
相握那刻,攀附而來的寒意令沢田綱吉立馬皺起眉頭:“咦!很冰啊你的手!”
“是你的手太暖和了。”她點點頭,随後一把牽住正想松手的沢田綱吉,态度自然無比:“好了,這樣我的手就不冷了。”
幸好她沒有看見自己瞬間冒熱氣的臉頰,剛這樣慶幸想的時候,帶着自己慢悠悠前進的女孩忽然停頓,她回頭伸出另外一隻手探來,沢田綱吉下意識後仰腦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那隻手最終目标是長長的圍巾尾端,她微彎下腰撿起快拖地的圍巾,看了一會後挂到脖子上,随後如同做了件大事般愉悅道:“差點又被絆倒了。”
她到底在做什麼啊!沢田綱吉腦子裡刹那間變成漿糊,即将步入國中的自己已經萌生起該有的異性意識了,眼前發生的一切怎麼看怎麼古怪。
然而,他唇瓣躊躇蠕動片刻,終究沒有說出一些内心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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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時恰好餘留充足時間跑到教室,裡面大部分同學已經入座。
不過跑的匆忙,沢田綱吉竟然把自己和她奇怪的模樣抛之腦後,推開門松了口氣的同時,聚焦而來的視線讓他摸不着頭腦地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