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課的鬧劇最終以我冷着臉繞開沢田綱吉離開而結束,身後漸漸遠去的聲音伴随獄寺隼人關心的話以及沢田綱吉格外勉強的語氣回應。
至于山本武,我自顧自的決定就用上次的光碟做賠償,反正和他們這群喜歡玩黑手黨遊戲的男生扯上關系總沒好事。
事後果然惹來同班同學更加熱烈的偷看,一轉态度的我尤其得到不少明晃晃的打探,也許是上次和笹川京子等人組隊過,女生們覺得我不像看起來那樣不好靠近。
這些東西倒是能随口敷衍了事,但随着沢田綱吉那名嬰兒教師的摻和,總是把我牽扯進有沢田綱吉在内的事件讓我最終選擇以逃課的方式結束難以擺脫的沢田綱吉幾人。
“委員長暫時沒在裡面。”草壁哲矢照常叼着根草,見我耷拉個臉慢吞吞靠近,神色見怪不怪地瞥了眼邊開口。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低低道:“那到時候幫我告訴雲雀一聲…我好困。”
推開門,接待室裡一如既往的安靜,我腦中繃緊的弦終于松散,腳步不停地直奔辦公桌前不遠處的沙發。
待整個人躺倒在柔軟内部,我眨了眨眼,随便緩緩阖眸,不算陌生的氣味此刻是很好的催眠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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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恭彌看不出什麼表情的推門而入,草壁哲矢的話對他來說仿若無物,他不甚在意地輕點頭,原地餘留披風劃過空中的優美弧線。
他的腳步稱不上多重,然而沒有刻意放輕的聲響還是打斷了接待室内清淺的呼吸聲。
竭力蜷縮進沙發一角的少女睜開的雙眼毫無剛睡醒的困意,那雙眼眸定定的看了雲雀恭彌幾秒,接着道:“為什麼扔掉我的外套。”
其實沙發一點都不算大,雲雀恭彌坐過這個沙發,不束手束腳坐的時候堪堪容納兩個人,但不知為何,在對方極為缺失安全感的姿勢下,沙發顯得空落落的。
雲雀恭彌秀雅的面龐毫無波動,古典味十足的眼型由于瞳孔側移而尤為冷淡:“接待室不能存在不需要的東西。”
我思索片刻,然後妥協了:“好吧。”和雲雀恭彌瞳色相近的眼眸有那麼一刻令人産生相似的不近人情,“我能接着睡嗎?最近外面煩人的家夥越來越多了。”
可惜雲雀恭彌不是個會關注含有暧昧傳言的人,所以對此他隻是掀起眼皮冷笑一聲:“看來你不長記性,逃課來這裡是想被咬殺嗎?”
這樣說着,他突然來了興趣般中途一轉腳尖朝沙發路線前進,我盯着鮮豔的袖章,情不自禁摸了摸上次受傷的手臂,緩緩道:“雲雀恭彌,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哇哦。”雲雀恭彌如同第一次認識我一樣,眉眼間滿是興味:“你給我惹的麻煩還夠少?現在是想求饒?”
說是這樣說,我敢肯定假設我順勢點頭的話他指不定下手多狠。
我搖搖頭,認真道:“不是,我想告訴你我要接着睡覺。”
說完,我立馬閉上眼睛,結果後頸處一緊,雲雀恭彌拎小貓一樣把我丢出接待室,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拍灰的我,語氣不明:“我要休息,敢進來的下場你應該清楚。”
這是碰上他心情好的時候,如果不好的話早動手了,畢竟我算是中途逃課的違規人員。
外面守着的草壁哲矢眼觀鼻鼻觀心默默不打擾,直到我離開也兢兢業業守在接待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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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媽媽從哪裡知道我和沢田綱吉之間鬧絕交的事,連番的消息轟炸不斷塞滿信箱,我左手握着手機一個一個點開看。
[阿綱是個好孩子,你要乖乖和他交朋友噢。]—媽媽
[你們鬧别扭了?是哪裡不舒服?要媽媽回去幫忙嗎?]—媽媽
[為什麼不回媽媽,我好擔心你。]—媽媽
[爸爸說這邊的項目可以提前處理完,媽媽好開心能回家!]—媽媽
[買了你和阿綱喜歡的伴手禮,到時候你要好好和阿綱和好呀。]—媽媽
[你又想和小時候一樣丢下爸爸媽媽嗎?我好傷心。]—媽媽
……
到底在搞些什麼,我抿唇敲下[沒什麼,他們亂說的。]幾個字發出去,頭隐隐作痛。
按照手機上信息發送日期來看,估計他們回來的時間就在這幾天,我确實很想遠離沢田綱吉,但媽媽的态度是個大難題,她樂于見成我和沢田綱吉這名朋友友好相處的樣子。
按照媽媽的話來說,她覺得隻有這樣才會令自己有安心感。
我明白,他們太擔心我而已。
沒辦法,暫時休戰吧,我關閉手機塞進口袋,不情不願地改變去街上的路線去沢田家。
在徹底想出解決方案前,我要考慮的因素不止是沢田綱吉,還有難以拒絕的父母。
本來以為這樣熱的天氣他家庭院不會有人的,誰知道那名奇怪的嬰兒教師穿着清涼的站在太陽傘下,見到我也不意外的打了個招呼。
“reborn,沢田在家嗎?”我輕車熟路地走下階梯,詢問起對方。
“阿綱的話就在你後面噢。”他指了指我身後,手上拿着綠色搓澡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