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笹川京子看出什麼,她愣住幾秒,秀麗面龐露出一抹不含雜質的笑容,輕聲道:“嗯,我和小花先去看海獺啦。對了,謝謝你邀請我們,我們是朋友了吧?”
訊息顯示發送成功,我緩緩擡起頭,笹川京子與黑川花同步盯着我,後者晃了晃指間夾着的門票,輕哼一聲。
“啊…嗯。”我突然不知所措,口中無比含糊,手裡面攥着的手帕發燙起來,然後我收起手機轉身跑走,留下空氣中一句:“我去衛生間。”
邀請其他人一起逛動物園是做朋友的意思?我沒聽說過,難道不是要雙方同意?
沿着來時的路漫步期間,我看見被幾名工作人員圍住的碧洋琪,想了想,我改變路線靠近:“碧洋琪,你不是不想來動物園嗎?”
是的,我邀請了碧洋琪,可惜她在給reborn烹饪愛心餐,口吻漫不經心拒絕了我。
碧洋琪神情淡淡,手中拎着一圈繩子,她似乎對攔住自己的工作人員略帶不滿:“讓我進去挑選食材。”
“請不要這樣!”
他們争執間,碧洋琪聽到我的話,她沒正面回答我,反而得到援兵一樣挑起眉頭,唇邊溢出笑意:“小野寺,你來的正好,告訴他們快讓我進去。”
“做不到。”我面無表情搖頭,伸手牽住她擠出工作人員之間,一面解釋道:“你應該選沒人看守的園區,我隻是買了票,動物園暫時買不下。”
碧洋琪垂眸睨了一眼交握的雙手,到底沒掙紮開,懶洋洋道:“你沒和他們一起?”
“有點事。”說實話我對勸下碧洋琪不抱太大希望,除非reborn在場,否則這樣直接拉走她的行為是很危險的,幸虧碧洋琪沒像獄寺隼人一樣掏出可疑食物解決我。
隻不過今天動物園之旅注定不太平,神不守舍牽着碧洋琪往回趕快到達沢田綱吉所在地,有人忽然有力拽住我的手腕。
雜亂匆忙的腳步聲裡,沢田綱吉提高聲音喊道:“獄寺君!你要去哪?!……诶?志代夏?”
碧洋琪的肌膚溫度不高,這也是我沒松開手的原因,至于鉗制住我手腕的人很快令我感到熱度,安靜璀璨的綠眸死死盯着我,連帶垂落額間的銀發都無比陌生。
面前的男人長相與獄寺隼人高度相似,幾乎是一比一還原,除了對方深邃五官透出成熟意味,看着我的眼神少了點一驚一乍的警惕。
我想起來了,我認識他,通過十年火箭筒。
“隼人,你這是?”碧洋琪收回手,态度熟稔,恰好印證了我的猜測。
——都是從意大利跑來日本并盛町,且認識reborn,不算多的相似點足夠把碧洋琪,獄寺隼人兩個人的關系進行推測。
貌似是十年後獄寺隼人的男人穿了身裁剪得度的西裝,他眼下泛着淡淡烏青,在白皙膚色上越發明顯。
發覺碧洋琪身影瞬間,原本沉穩嚴肅的獄寺隼人瞳孔緊縮,緊接着立馬半跪在地,他緊鎖眉間,咬着牙蹦出字詞:“老姐…你…你怎麼在這?”
即使這樣,手腕間的鉗制仍然存在,我身體跟着對方動作踉跄幾步,站穩身形後,我垂眸冷淡道:“獄寺同學,你要握到什麼時候?”
抱着藍波趕來的沢田綱吉左看看碧洋琪右瞧瞧痛苦跪倒的獄寺隼人,最後釘在我們姿勢詭異相握的手,他遲疑道:“志代夏,你不是讓我們去海獺館找你們嗎?”
後面跟來的山本武眼睛微眯,臉上挂着的笑稍稍下落幾分,他幾乎沒猶豫多久,彎腰堅定而自然地扯開我和獄寺隼人的手,溫和道:“獄寺是不舒服?”
“是見到親人的緣故吧。”reborn又從不知名角落跳到碧洋琪懷裡,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徘徊于我跟獄寺隼人中間,過會看了看心虛躲在沢田綱吉身後的藍波,最後黑黢黢的眼瞳意味深長望着我。
“嘁…棒球笨蛋,…别做多餘的事。”盡可能忽視碧洋琪存在感的獄寺隼人一字一句道,他不斷收緊力氣,直到我俯身語氣漠然道:“松手。”
獄寺隼人猛地擡頭,毫不掩飾疲倦的銳氣五官竟然意外委屈,他腮幫子鼓動,半晌慢慢松開手,恢複成可靠、平靜的黑手黨模樣,他站起身,優越的身材籠罩下陰影。
“抱歉。”他莫名沉下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