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系統卻不打算繼續回答上面那個問題:[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去找吧,找對了我就回答你所有問題。]
[想要人看得起你尊重你,那就拿出點本事來。無能的人,憑什麼要我看得起。]
說罷,不待殷雲度作出什麼反應,系統下線了。
殷雲度腳步一轉換了個方向,岑丹溪見他沒有朝住處去,扯扯他的衣袖:“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我們先不回去。”殷雲度道:“那人沒什麼本事卻難纏,他知道我們的住處,萬一他跟過來好麻煩的。”
岑丹溪歪頭,用尋常語氣道:“把他打得起不來,不就不會跟過來了嗎?”
殷雲度眼含笑意:“什麼?”
岑丹溪發覺這種做法在人族常規的認知裡是不被允許的,他眼神撇向一邊,若無其事道:“沒什麼。”
“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把事做的太絕。”殷雲度道:“你現在是什麼修為了?”
“築基。”岑丹溪說完又補了句:“因為沒有人教我。”
殷雲度逗他:“所以現在這麼乖,其實是因為打不過沒法還手吧?”
岑丹溪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用餘光悄悄看他,在确認過他沒有負面反應後,态度變得無所謂起來。
大概是确定了他是個脾氣好的,岑丹溪心安理得裝作聽不見,扯着他的穗子玩。
殷雲度高興于岑丹溪在他面前毫無戒備,笑意更濃:“以後我來教你,所有我會的我親自教,我不會的便請人來教。”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并沒有那麼大的自信能滴水不漏的保護岑丹溪,對岑丹溪最好的保護,就是讓他自己強大起來。
這樣哪怕有朝一日他又走了上輩子的老路,岑丹溪也能和上輩子一樣,有能力顧好自己。
上輩子這個時候的岑丹溪沒有遇到他,自己一個人磕磕絆絆長大。
這輩子提前相遇了,不是岑丹溪等着他來救,而是他忍不住要來找自己的救星。
說話間,目的地到了。
岑丹溪眼前一亮,這是一小片澄澈湖泊,水石明淨,水面在夜色在泛着粼粼波光。
他天性喜歡水,但顧忌身上的傷不好下水,隻能脫了鞋襪在岸邊淺水處待一會兒。
“衣服都弄濕了。”殷雲度坐到他身邊,替他把衣擺卷起來。
岑丹溪拿濕漉漉的手去碰他的臉。
殷雲度也不生氣,隻是笑,那雙眼睛在月色下像被天池水洗過一般澄澈明淨,滿含溫情:“怎麼了?”
岑丹溪被這眼睛恍得呼吸一滞,心頭湧上些奇怪的感覺,麻麻癢癢自心頭一直蔓延到指尖,難以分辨這情緒到底是什麼。
他壓下那股奇怪的情緒:“你為什麼,都不會生氣?”
“心之所向,近在咫尺……已經是這天底下最值得高興的事了吧。”殷雲度的神情是一種求而得之的愉悅平和:“我怎麼氣得起來呢。”
岑丹溪重複了一遍:“近在咫尺?”
“對啊,近在咫尺。”殷雲度又眯起眼,笑得像個狐狸:“是誰和我近在咫尺呢?”
“隻……尺……”岑丹溪蹙着眉:“是哪個隻?哪個尺?”
殷雲度深吸口氣,他忘了岑丹溪才剛能聽聲說話沒多久,很多字詞的發音都分不清楚。
“以後多聽多說,就知道了。”這個話題再說下去有點尴尬,殷雲度轉而道:“夜裡涼,不要泡太久了。”
岑丹溪乖乖上岸,抱着膝朝遠處望。
殷雲度拉過他的腿,拿衣擺給他擦上面的水漬。
岑丹溪問:“為什麼對我好?”
“這麼多為什麼,是現在隻學會了說為什麼嗎?”殷雲度笑看他:“因為一見鐘情,因為心悅于你,所以想對你好。”
岑丹溪歪頭想了會,玩鬧般擡起腳踩上他的肩:“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