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十分鐘後,白鴿夢遊一般走出了治療室。
她的兩位熱心室友不僅還沒走,就守在樓下大廳等着她,見她完事立馬圍上前關心,“怎麼樣,男神跟你說話了嗎?”
“能和男神近距離接觸是不是爽歪了?”
“拔牙是不是一點也不疼?”
“系、系吧!”
(是、是吧!)
白鴿半邊臉都還是痳的,張嘴一口的血腥味,吐字含混,神志不清的樣子,貌似還沒從拔牙的狀态裡抽離。
-
當天晚上,白鴿做了個夢。
夢裡,男生戴着橡膠手套颀長的手,穿過她的口腔精準找到她那顆搖搖欲墜的壞牙,前後左右,微微抻拽施力。
對方竟然徒手給她拔牙,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和之前那名主任拿着冷冰冰的儀器對她的牙又拽又拖又敲,相比較而言,确實讓白鴿放松了不少。
但她的心率不僅沒減緩一分,相反還在持續的飙高,幾近爆表。
牙最後是怎麼拔下來的白鴿完全不記得了,唯一印象清晰的是面前上方,少年一雙流線型桃花眼,眼睫微微垂着時露出眼尾一點淺棕色風流痣。後面再輕輕一個擡起,這顆痣就被隐進内雙的褶線裡,放浪形骸,稍縱即逝。
而許是她的目光太赤.裸,少年清淺好看的眸子忽然濺起來弧,昙花一笑,伴随陳粒質感的嗓音躍出喉間,溫潤又蠱惑的道——
“乖,閉下眼睛。”
......
“呼~”
睡夢中,白鴿長長舒出來一口氣,眼睫掀開。
雖然距離她拔牙已經過去有好幾個小時,但對方刻意放低的語氣和那種,恰到好處的寵溺感,如有實質,竟然繞梁三日不絕。
光憑這個聲音,拿捏人都夠夠的了。
不過,白鴿花癡雖道花癡,但也僅僅局限在“花癡”這一極其膚淺的表層。就連花癡到心動這種非常普遍的體驗,白鴿昨天都還是第一次有所經曆。(不然她拔牙的時候也不會下意識換人了。)
愛看美女,愛看帥哥,這是人類取悅自己的共同“愛好”,這點白鴿不能免俗。然這種天生的愛好并不影響白鴿對于兩性之間,親密行為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