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親眼見校花被接走了......”
與校花有過幾面之緣的白鴿默默豎起了耳朵,人群卻再沒了後話,她不由追問,“校花怎麼了?”
“消息一點通”的趙玲才繼續,“聽說人考試作弊被抓了,性質好像還挺嚴重,學校考慮遣退呢。”
“哎,也不知道男神怎麼會選這樣的人當女朋友。”
“呸呸呸,男神都親口說自己沒有女朋友。”
“我倒覺得還不如有呢,走了一個校花,迎來情敵無數。”
“哈哈哈,說得好像你能夠得着男神一樣......”
幸好宿舍熄了燈,沒人發現白鴿異常的神情。此刻聽聞校花出了事,白鴿心裡竟然浮現出一股幸災樂禍般、惡劣的暢快感。
她努力将這種小人情緒忽略,一旁,還在沉浸式看帥哥的趙玲露出一角電腦屏給白鴿安利,“欸,我最新粉了一個遊戲主播,你看。”
寝室裡人盡皆知的就是白鴿特别愛看帥哥,也正是知道白鴿這一泛濫的花癡屬性,同樣身為顔狗的趙玲和劉莎不定期會分享給白鴿她們認為的驚為天人的素人或明星。
譬如此刻,趙玲興沖沖的給人介紹,“這個遊戲主播從來沒露過臉,但你看他的手!”
“手有什麼好看......”正準備上床的劉莎從兩人旁邊經過,話否認一半,又卡了殼。
白鴿也有點詞窮該怎麼形容。
屏幕裡,男人打遊戲的畫面被切換成了主屏,一雙漫畫般的手随心所欲般敲打着鍵盤。十指窄長,雪白,不是純粹的冷白或暖白,反而像是宮崎駿動漫裡才會調配出來的色調,自成風景,格外惹眼。
但又不會給人不辨雌雄的感覺,骨骼線條分明,微微凸起的青筋遒勁有力。又幹淨,每一個指甲蓋都修剪的整整齊齊。
“這人,”劉莎終于找到了一個确切的形容,“手模吧!”
慫恿道,“你快找找主播其他視頻,看看臉。”
“找不到,”趙玲忽然變得喪氣,“說實話,自從見了男神後,我就有點審美疲勞了。”
劉莎顯然感同身受,“我也是!甚至對我idlo都沒感覺了......”
兩個人惺惺相惜,老半天,像是被人以手迷暈的白鴿才開口,“這個遊戲主播的号,你能推我一下嗎?”
......
僅憑一雙手,白鴿并不能太确定,所以等趙玲發來主播的遊戲賬号後,白鴿一一翻看着回放。
白鴿不玩遊戲,也不懂遊戲,不明白為什麼打個遊戲會有那麼多人看。這個名為“築夢”的遊戲主播已經積累了超五千萬粉絲,每一場直播都有近一億人浏覽觀看過。
白鴿就跟做考卷似的目不轉睛翻找着,不知道過去有多久,在終于看到某一細節片段時,白鴿持久飙升的心率,反而塵埃落定般變得徐徐緩和。
——黑色袖口沖鋒衣,翻蓋的諾基亞,還有一雙漫畫般叫人過目難忘的手。
是謝遠。
白鴿心如鼓擂,卻毫不意外。其實,早在看到那雙漂亮的手時白鴿就有80%的把握了,後面做的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隻是為了讓她的推斷變成絕無疑問的100%。
她之後就像個見不得光的偷窺者一樣上網搜索“築夢”主播簡介,彈出來的信息:“全球電競主播top10”、“英雄聯盟總決賽冠軍五蟬聯者”、““個人電競主播top1”、“唯一個人粉絲破五千萬的電競主播”、“全網最神秘的電競主播”[1]......
各種華麗專業名詞堆砌,遙不可及。瞬間敬佩、膜拜,胸口亂撞的同時,白鴿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碾壓”。
是的,碾壓,在這個信息技術飛速更疊的時代,普通人隻拔尖做好一件事情都難于登天。謝遠卻遊刃有餘,成功的毫不費力,可能一萬個人裡,不,一億個人裡都未必能出他這一個。
科研天才,遊戲主播,還在牙醫店當助手......
——所以,謝遠白天搞科研,晚上打遊戲,空閑時還會去牙醫店做零工?
拜托,這位上帝的寵兒,要不要這麼卷啊!
各種情緒交織澎湃,以緻白鴿思想也有點混亂遲鈍,大腦與行動脫軌,鬼使神差地,白鴿眼睜睜看着自己打開微信給謝遠發送出去一行感歎。
白小鴿:【你也太牛逼了!】
屏幕陡亮,空空如也的聊天界面一行綠色的驚歎号,格外顯眼。白鴿腦袋空白兩秒,清醒過來,連忙點撤回。
但“可惡”的微信功能,随即提醒她在淩晨00:41,“撤回了一條消息 重新編輯”。
“......沒事的沒事的,謝遠平常都用的諾基亞,朋友圈也沒有,人肯定不怎麼看微信。何況現在深更半夜謝遠肯定已經睡了,他那麼忙絕對發現不了她,沒事的沒事的......”
白鴿之後老僧入定狀态輪回給自己洗腦着,零點的宿舍裡,除了對床同樣還在刷手機的趙玲,寝室隐隐響起鼾眠聲。
突地,“咚”地一聲,隻聽動靜都讓人腦殼疼。望着半夜忽然“挺屍”的白鴿,趙玲捂着胸口吓了一跳回頭,“白鴿你幹嘛呢?”
“沒事,沒事......”
“垂死驚坐起”,白鴿揉着自己被床欄創到飙淚的眼,之後悻悻躺下去,抱着手機翻來覆去,燙手山藥一樣,糾結難安。
因為,她的“祈禱”并沒有起作用,謝遠不僅貌似看到了她大半夜發神經,還很簡明扼要的,回應了她——
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