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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章 墜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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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以安親自帶人馬不停蹄的趕回平陽城内,彭府上下一頓忙亂,下人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碌的燒水送水進進出出,正在就診的劉大夫被莊園提馬背上就帶過來了。

“你們都出去,莊公子留下來幫我就好。”劉大夫怕人多分神,不能專心診治,把人都趕了出去。房門關上,屋裡的床上躺着方雲曦,榻上躺着曲恒,劉大夫看着兩人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姑娘昨天不還在救别人嗎?他趕緊坐下來診脈,莊園心裡再急也幫不上什麼忙,隻好耐着性子站在一旁.......

高以安把呆站在門口的彭蕭阮拉進她屋内:“蕭阮你在山頂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說什麼王爺是你和我女兒的恩人?我女兒?”

放在心裡三年的秘密,三年來的壓力她終于能親口告訴他了:“那年我随你私奔,我爹帶人來尋我,并誓要将你打死,我護你逃走被帶回京城發現已懷有身孕。此事被彭氏族人知道,一定會按照族規将我處死,我們的女兒也不能得以出世,還有我爹的族長之位也難保。是王爺舍棄與雲曦姑娘的感情和婚約娶我,保我不死,讓我們的女兒名正言順的出生,我爹也成為了王爺的嶽父,地位也更上一層。”

高以安不明白:“今日看來,王爺與雲曦姑娘感情甚是深厚,他怎會願意放棄她與你成婚?”

“或許我爹和王爺,或者是和先帝有什麼交易吧,不然以王爺的性格怎會妥協?但是高以安,我不會去管那麼多,我隻知道是王爺救了我彭蕭阮和孩子,給你高家留下一絲血脈,這份恩情我永生不敢辜負。你今日造的孽,來日必定要千倍萬倍奉還!”在彭蕭阮心中是有一份血性存在的,從小母親便教她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

高以安聞言坐立不安,曲恒救了他心愛的人和他的女兒,他卻百般淩辱他,還連累方雲曦一起墜崖,他真該死.......可現在該怎麼辦?他能做什麼......

“蕭阮,現在我還能做什麼去彌補嗎?他們倆傷的那麼重,我害怕萬一.......”

“沒有萬一,王爺和雲曦那麼好的人,一定會吉人天相的!”她始終是相信好人有好報的,彭蕭阮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何時做了金剛寨的二當家?當初我護你離開,你不是說去投奔南方姑父家,為何來了北方與匪賊為伍?”

“唉......一言難盡啊......當年我是打算去投奔姑父家,路上救了一個被蛇咬傷的姑娘,那姑娘感激我信任我,便什麼話都與我說。她自稱是倚瀾别院的人,要去平陽尋親,我想着你的老家也在平陽,便答應那姑娘送她去平陽,我也在這裡留下了。”

“哼,那姑娘呢?”彭蕭阮帶着醋意問到。

高以安慌忙說:“送到平陽她說她可以自己回去,就...就就就分開了呀,此後再也沒見過!”

暫且信你,彭蕭阮白了他一眼:“為何留在平陽城不去南下?又為何進了金剛寨?”

“我想着這是你的老家,你這輩子總有可能會回來一次,或許我還能見你一面.........”高以安深情的看着她,當時的他多麼傷心絕望,他隻奢求此生還能再見一面,平陽便是他最後的希望。

他繼續說:“路上那姑娘說起一些她在倚瀾别院聽到的往事,她說先帝經常會來倚瀾别院,那會别院很熱鬧,先帝和瀾妃娘娘聊天時會說起宮裡雜事。我便問她有沒有聽到過他們聊起我爹高士嚴的名字?誰知她還真聽到過,她說當年國舅爺貪贓枉法一案牽扯到戶部,我爹負荊請罪主動求死,希望先帝網開一面不要株連九族,我和母親才能得以保命。”

“所以你憎恨先帝砍了你爹的腦袋,後來知道曲恒與我成親,便連曲恒一起懷恨在心?”

對,她全說中了,高以安點點頭:“到了平陽城裡聽說金剛寨大當家武藝高強,我便尋去拜師學藝,想着能讓自己功夫好一點,等有一天你和曲恒回平陽,我就能親手殺了他!剛開始他們也是拒絕我的,後來聽說我與皇室有仇恨,大當家的便接納了我。有一次被人反殺的時候我替他擋了一刀,他見我有勇有謀講義氣又讀過書,便跟我結拜為兄弟,讓我做了二當家。”

“你倒是在土匪窩子裡混的風生水起!”彭蕭阮挖苦到,可她也能理解他當時心裡所想。高士嚴的死對于他來說是巨大的打擊,高以安一直不信他爹與國舅爺一案有關,在他心裡高士嚴是多麼清高和正直的存在。

這時下人抱着睡着的夢夢進來了:“王妃娘娘,小郡主睡着了,奴婢送郡主過來休息。”

“給我抱抱......”高以安迫不及待的起身,把下人吓了一跳,慌忙往後退了兩步,用征求的眼神看向王妃。

彭蕭阮默許的點點頭,下人才輕輕将小郡主送到高以安的懷中。第一次抱孩子的高以安蹩手蹩腳的,他始終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醒了她。這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兒?我高家的後人?這眉眼像極了自己。天哪,我對曲恒做了什麼?此時高以安内心悔恨不已。

兩三個時辰以後,劉大夫為曲恒和方雲曦處理完傷口,對着莊園搖搖頭,莊園急了:“劉大夫,他們可還有救?!”

“唉!王爺的傷盡管多但基本都是皮外傷不緻命,他現在主要是被人虐待太虛弱,左手有些骨折都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好生治療調養一段時間便可康複。但雲曦姑娘......唉.......”劉大夫不知道怎麼開口講。

“雲曦怎麼了?!劉大夫您說呀!!”莊園記得抓住劉大夫的肩膀使勁搖。

劉大夫擺擺手:“聽你的描述,雲曦姑娘是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王爺,所以王爺才無大礙,但是姑娘肋骨斷了好幾根,還傷及内髒,三日之後若不能蘇醒,你們要麼另請高明,要麼.......就準備身後事吧.....唉.......”

什...什....麼.....莊園漸漸松開雙手,目光呆滞,不不不,雲曦要死了嗎?

“劉大夫,我求您,您再想想辦法,她不能死啊!劉大夫!拜托.......”莊園此生高傲從不輕易低頭求人,此刻他給劉大夫跪下,方雲曦若死了,他如何跟方家交代,如何跟自己交代!這是他最疼的人,也是世間最疼他的人......

劉大夫吓得趕緊去扶莊園起來:“哎喲喲,莊公子使不得!不是老夫不想救哇!老夫才疏學淺能力有限,雲曦姑娘傷的太重,如果三日之後她醒不過來,老夫真的無能為力了!”

這時門被推開了,門口站着相互攙扶的商離和沙鷗。

“發生什麼事了?我聽下人們說王爺好像出事了?”商離說完目光停留在了曲恒身上,“王爺!”他丢下沙鷗跌跌撞撞撲過去,“王爺!王爺!這是怎麼了!”他擡起頭看見對面床上還躺着方雲曦:“雲曦姑娘?她怎麼也........”

莊園痛心疾首的說:“他們倆......從懸崖上掉下去了.....劉大夫說王爺無大礙,但雲曦她........”莊園的心痛的說不下去。

“為何會墜崖!”沙鷗捂着受傷的左肩走進來,雲曦.......

“唉,老夫先告辭了,莊公子有事可差人來找我。”莊園向劉大夫深深行禮送他離去。

莊園講事情的經過講與二人,商離起身就要去找高以安拼命!正好高以安出現在門口。

“你來做什麼!”莊園怒吼到!

高以安跪在門口對屋裡的人說:“我知道各位此刻把我碎屍萬段都不解恨,隻是有些話我想親自跟王爺講,講完以後任憑處置。”

“你沒資格跟王爺講話!”商離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彭蕭阮進屋走到莊園面前:“莊園,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想殺了他,剛才我遇到劉大夫,他說

王爺很快會醒過來,可否給以安一個機會,讓他跟王爺把話講完,到時候你們要殺便殺我絕不攔着,如果雲曦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想王爺會更想親手殺了他吧。”如果他們決意殺了高以安,她就随他而去。

她的一番話讓三人沉默了,莊園看着高以安恨的咬牙切齒:“那就等王爺醒了再定奪,你最好祈求雲曦沒事,否則我要你死的很慘!!王爺沒醒之前你不許離開彭府!”

“絕不離開半步!”

“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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