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粟内史王绾帶着兩位好奇的屬官出來後大概講了下帛的内容,兩位屬官站着打開看了眼,立刻被圖的創新鎮住,若是真能成,那得省多少民力啊?
王绾他們現在對剛才聽到的太子的流言猜測是一點都不感興趣了,這些帛和竹簡才是寶貝啊!心癢難耐啊。
三人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出了王宮即刻就乘車趕往工坊。
什麼太子醒了?那和他們有什麼關系?現在什麼能有手中的圖重要?
太子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太子歸來的事朝奉宗正他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不用問他們治栗的意思,他們治栗在太子慶典的事上能幹嘛?給錢嗎?那不是還有少府嗎?花少府的錢去。
哦對了,太子神遊歸來大辦慶典的話可能需要國庫開支?這還真有治栗的事?
不、不、沒有,王上沒說就是沒有。
治栗的錢還需要完成這次農具的革新和改造,那有錢出,沒有。
治粟内史王绾想到太子神遊歸來,朝廷可能舉辦的慶典祭祀等活動需要的支出,就想帶着屬官紮根工坊,現在誰都别想找他要錢。
東配殿少府李敖看着一起被叫走的同僚有些委屈無處可說,眨眼間一個個的都被王叫走了,這咋和剛才談的不一樣?怎麼就把他漏下了呢?
“王上萬年。”
“諸位請起。”嬴子楚在與在場的官員見過禮後吩咐身後的侍從把準備好的帛交予三人傳看。
“王上這是何意?這與禮不合。”兼管宮内各項事務,百官服飾儀仗的隗狀看着這帛上簡潔的服飾,心中陡然想起趙武靈王,這服飾可比趙武靈王更為大膽啊!
隻是這麼簡潔的服飾如何能體現王公貴族的身份與地位,如何能體現王的尊貴?
朝會,祭祀的禮儀和服飾牽連甚深如何能輕易改動?
秦簡和嬴計文聽到隗狀說完也紛紛開口勸說。
秦王子楚就拿趙武靈王為例和兒子的話堵了下:“朝服和禮服還是依照往常,不動分毫。隻是日常和軍中如此,趙武靈王能推行胡服騎射以強趙軍,秦也可以用更簡便的衣制提升軍隊的戰鬥力,使其更适合戰鬥。常奉、宗正、廷尉不覺得這種服裝日常行動非常方便嗎?日常袍服多有不便啊!”
大家懂的都懂,秦王子楚不用細說,都是人,誰沒有個内急很急的時候呢?
每次蹲下前還得掀袍服挂擋闆上,怕衣服拖地髒污,也很苦惱啊!
年紀很大感覺自己手腳有點不利落的嬴計文不說話了。
秦簡有點糾結,他一個掌管宗廟禮儀的,朝服禮服不動的話他說什麼?
王上要改也不是不行的。
“這冬日怎麼辦?”
“這袍服冬日裡不更漏風嗎?不行把袍服罩外面,裡面還能多穿幾件。”
……這話讓人怎麼接呢?王上這是鐵了心要改啊!
“王,若秦服如此改制推行,東方六國又該宣揚秦無禮儀乃蠻夷矣。”隗狀忍不住歎氣,現在的這位秦王啊,雖然看着性子随和,處事偏柔卻是心志堅韌之人啊,看樣子王已經有了決斷啊!
秦王子楚笑笑:“秦何事需要他們置喙,況且……”
秦王子楚點了點他們手中的帛,歎道:“真的很方便,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
“若諸位無異議,那就叫李敖吧。”秦王見在場三人都對這事默認了,就讓侍者召少府觐見。
三人把帛遞給侍者,看樣子王是早就下定決心要改了啊,連李敖都找過來了,這是跟他們說完就讓人開始動工建新工坊啊!
“王上無事我等告退。”
“嗯,對了,太子已經醒來了。”
“王上請吩咐,慶典、祭祀要如何準備?”正事來了!
三人不走了,跽坐聆聽。
“不用準備慶典,太子還太小了,不宜太過宣揚。”
王上這是什麼意思?
特意告訴我等太子醒來又不做宣揚?
太子他神遊歸來了呢!怎麼個說法啊?就這麼不說不表,一年前的歸秦盛典白做了,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王是何意啊?
“王?”
“請宗正記下就可,說起來政兒還沒去過太廟,今年的年祭宗正莫忘了安排。”
“諾。”
“幾位自去忙吧。”
“我等告退。”
君臣相互見禮,嬴計文三人出來後一時無事,就在偏殿前站了會,三人一時也無話可說。就是太子這事都是問題,不能不談啊!
看着出來面色不太好,有點扭曲的幾位同僚,李敖可好奇,發生什麼事了?在裡面被王上訓責了?可惜不能聽八卦了,王上還等着他呢。
偏殿前,三人靜立一會。
“王上這到底什麼意思?兩位同僚可懂了?”嬴計文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王上想做的事他都看不懂了。
秦簡歎了口氣:“太子太小了。”
“……”王上還年輕啊!隗狀想想王上的年齡覺得自己應該閉嘴。
太子雖然暫時不會在大秦公開露面,但是他醒來的事該知道的人都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