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你了嗎?我本來不想說這個,是你逼我的。黃安雪和王若雨的故事已經結束了,早就結束了,我也不會懷念。”
蘇晴栩越說越激動:“我會明哲保身,到時候會去一個世外桃源,把你們都給忘了。”
謝琨源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就想在你心中留下點痕迹。”
蘇晴栩冷下一張臉:“你對我哄着騙着,什麼給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糖,還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啊?”
主屋裡的那個怕也是聽到這種甜言蜜語不少吧。
謝琨源突然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說的讓人聽着不像是在糊弄人:“我隻是不敢想,你走了我會不會心碎。”
“那可折煞我了。”蘇晴栩也無所謂,反正大家都是在名利場上戴上了面具而已。
……蘇晴栩有一日出府,蘇禾因為得病沒跟着,于是慕妍就開始動作了。
蘇禾見有人破門而入,驚坐起:“你們來幹什麼?”
慕妍命婢女小厮開始翻箱倒櫃查,氣勢強硬:“蘇禾,有人說看見你偷走了我價值連城的紅玉指環,現在我便要查一查!”
蘇禾聽着一時的瓶罐瑣碎聲響,立刻披件褂子下了床,怒道:“我沒偷,你是在污蔑我!”
小照上去就要扇她巴掌:“蘇禾,府裡的規矩都忘了?敢這麼對國師夫人說話?”
蘇禾眼疾手快攔住并反剪了她的雙手,罵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眼見搜出來贓物,慕妍走過去,擋在小照前面,悠悠問蘇禾:“那這是什麼?”
“慢着,國師夫人是賊喊捉賊?憑什麼!憑這些下人和蘇禾不識貨嗎?”蘇晴栩料到慕妍不會知道她能殺一個回馬槍,與她對峙,鋒芒畢露:“慕妍,你最不該傷害的人,就是蘇禾。”
慕妍就是覺得自己底氣硬,咆哮道:“一條狗而已,我便是要殺要剮,她也能反抗整個慕家嗎!”
接着慕妍湊近她,冷冷說:“沒想到你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越是在意,我就越想毀掉。”
蘇晴栩反唇相譏:“慕家現在是在東元橫着走了嗎?慕家的名聲,從你這兒根都已經壞了。”
慕妍淡淡道:“我和慕家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羨慕不來。”
在任何時候,慕妍都是先為自己着想。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錯,人各有志。
慕妍就是太平靜,上一世看着她墜崖也是如此平靜,仿佛陷害别人還能為自己找得到理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
蘇晴栩不繼續跟她鬼扯,首先要做的是安撫如驚弓之鳥的蘇禾:“蘇禾,沒事吧?”
蘇禾輕輕搖搖頭,還勉強擠出一個笑。
蘇晴栩突然感到腦中一陣暈眩,她當初不惜以自身養蠱,如今看來終是作繭自縛。
謝琨源來了,發現她不對勁、瞬間從蘇禾手裡接過了她,坐在地上仍是矜貴清冷:“你中蠱毒了?我說過讓你不要折騰自己,你當耳旁風?”
随着他的一記眼神,蘇禾被人帶下去了。
蘇晴栩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學會了操縱蠱術,還要給他潑道冷水:“你早就知道是我給你下的離心蠱,如今還用它救我,你以德報怨在我看來,實在愚蠢。”
慕妍頗為好笑道:“蘇晴栩,你好像一個白眼狼啊。”
謝琨源此刻也有些不分青紅皂白:“蘇禾偷了慕妍指環,所以得任她發落。”
慕妍滿意而離開,撂了一句:“本就該如此。”
“那你做這府上的主君,還真是窩囊到極點。”蘇晴栩一隻手臂撐在地上,氣息随着時間一長,變弱了不少:“滾,都給我滾開。”
“是我做錯了,不該讓你們都住在府裡。”謝琨源仍然堅持幫助她調理了内息。
蘇晴栩頓時覺得頭舒服了很多。
她一直繃着一張臉:“你當初也是從低處做起,該明白蘇禾的不容易之處。”
謝琨源表情沉着,容色卓絕:“坐到我這個位子了,要顧慮很多,眼前可以唱出戲的一些人,也都是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