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放下手中的串,頗有忽遇故友的喜悅,邀請她們拼桌,“那你們挪個桌和我們一起呗,好久沒見了,過來聊聊!”
一桌相熟面孔,但多年未見,難免尴尬,黎聽不太想去,正欲拒絕。
陸震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待會兒付嶼闊也來呢!”
“這丫一去美利堅六年,還以為打算留美,沒成想回來了。”
話音剛落,桌面就有人說了聲:“來了。”
輕緩一聲,如魔咒,一桌人瞬間打起精神,朝開口提醒的人目光之所向看過去。
霓虹掩映的集市街道,混雜喧鬧中,視線中心的人穿一件制式白襯衣,西褲皮鞋,熨帖平整,脫下的西服外套搭在臂彎,款款而來。
桌上有女生捂嘴小聲耳語,“誰說歲月是把殺豬刀,我怎麼看付嶼闊是越來越有味道了。”
說完,相視“嘿嘿”一笑。
有人想起黎聽前不久剛去過加州,故作玩笑道:“黎聽,你之前去加州,付嶼闊是不是這樣的,他有沒有為了這趟回來特意去健身房練了練?”
那天黎聽發的那條朋友圈,以及付嶼闊在評論區的突然空降,讓大家心照不宣地認為,兩人已經和好,再不濟也是在準備和好的階段了。
陸震作為混迹情場多年的小王子,當然知道兩人還沒複合,但估計就差那麼一把火候。
于是出聲替黎聽解了這個圍,“付少是那人嗎?”
說着,直接招呼着同桌男生,“來來來,搭把手,咱把桌子挪到黎聽那邊去,老同學多少年沒見了,好不容易碰到,拼個桌,我買單。”
幾個男生在他帶頭下起身,分工搬起桌椅,朝這邊靠過來。
兩張折疊桌無縫拼接上,付嶼闊也走近了。
陸震腳勾一張椅子過來,“快坐,哎喲,付少這會兒可是大忙人,能約上一面不容易。”
付嶼闊将臂彎處的外套搭至椅背,目光掃過對面的黎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扯松領口領帶,“我也就昨天剛回陵州。”
他是從加州直飛的香港,在那邊忙了幾天項目相關的事情,昨天才抵達陵州,今天去省台做了一期專訪,晚上又跟着幾個董事去參加了個宇隆項目的應酬。
将将抽身就直奔了這邊。
陸震看出他喝了酒,“剛應酬完?你怎麼來的?”
付嶼闊推掉身邊人想給他拿杯子倒啤酒的意思,“楊叔送我過來的。”
楊叔是跟在付父身邊幾十年的特助,也算是宇隆元老級的人物。
陸震“喲”一聲,“你這是準備接手宇隆啦?付叔都把楊叔給你了。”
每一個少東家接任,必然少不了一位信得過的引路人做臂膀。
楊叔這會兒忽然成了付嶼闊的貼身“司機”,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付嶼闊摘掉兩邊襯衫袖口的袖扣,大方承認:“嗯。”
陸震訝然,“還真是啊!付叔給你思想工作做好啦!”
他們這一圈高中那會兒常一起玩,誰不知道付嶼闊從那會兒就沒接手宇隆的打算。
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負,也有那個去實現的能力,也不熱衷于繼承家産。
不遠處,文馨打包了一份小馄饨折返,桌面忽然擴張,她沒找到,站在街邊尋找黎聽的身影。
黎聽看見了她,剛擡起手示意,就聽付嶼闊低低一聲回應:“嗯,和卓林那邊有點私事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