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江寒又想到剛才的樣子,夾雜着憤怒與冷意的雙眸地盯着周逾白,有點想殺他的意思。
應銜月察言觀色,趕緊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角。但又忍不住在内心吐槽,這人的性格好惡劣啊,不過按他的意思就是,童謠隻是吓唬人的?可是他難道不知道他做出的這些會給全城人帶來多大的恐慌麼?
想到這兒又不禁回憶起城中蕭瑟的模樣以及那個失去女兒的老妪。
“你的意思是吓唬人的?”宋婉歌覺得有些可笑,有些不悅地看向他,想來是她不太能接受這個說法。
周逾白無奈一笑,但對于突然過來的客人的一大堆失禮的問題顯然也沒生氣,道:“對,畢竟我也沒真的對姑娘們怎樣啊,不信,你們看,”他轉身朝童子朝了朝手,“叫姑娘們過來。”
片刻後,在一衆人驚訝地目睹之下,出來了十幾位姑娘,看來這就是自失蹤案開始失蹤的所有姑娘了。
宋婉歌見此不由瞪了眼周逾白,然後便急沖沖地上前問道:“姑娘們,你們可是被逼留下的?”
賀澄慕則是偏身盡量護着她。
為首的姑娘掩面開口道:“當然不是啊,我們都是得到了雪芳君大人的昭示而來,自願通過花轎上山侍奉鳳神娘娘的。”
這樣回答仍然有一絲不和諧的地方,應銜月插到前面,盯着她的面容看了一會兒,問道:“請問您是塗雲姑娘麼?”
“是我,請問有什麼問題麼?”塗雲溫和地笑了。
“我有一個問題問姑娘,方才雪芳君說隻有擁有本源之力的少女才可侍奉鳳神大人,那麼塗雲姑娘也是如此麼?”
“我是鳴花洲出生的,體内自然也有本源之力。”
騙人,就算有什麼本源之力,可塗雲是土生土長的仙界人,怎麼可能會和侍奉鳳神有關?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既然如此原來都是一場誤會啊,那我們就告辭吧。”
賀澄慕皺眉,說:“可這樣的話,周老爺的女兒怎麼辦啊?”接着他大喊,“周小姐!您在麼?”
衆姑娘中出列了一位穿着青綠色裙衫的小姐,想必就是那位周小姐了,她面帶淚水說:“我在,還請這位大人您回去告訴我爹我沒辦法在他身邊孝順他了,實在抱歉。”
“啊……真的不走了麼……”賀澄慕還想說些什麼,結果被偷偷伸手的應銜月和越江寒捏了一把肉,想叫又不敢叫隻能憋着。
宋婉歌拉住賀澄慕,也似乎明白了應銜月的意思,道:“那麼我們就告辭了。”
周逾白颔首,對着旁邊的童子道:“小蓮和小荷就去送一下客人吧。”
于是四人在童子的送行之下安全回到了山底下,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似乎都在思考這件事。
直到進了城,應銜月才眼神晦暗地又看了眼凰鳴山,低聲道:“他的話一概不要信,說是不認識師弟,可今日現身我卻覺得是因為師弟。”
“什麼意思?”賀澄慕疑惑臉。
宋婉歌歎氣,“阿月說得對,往日可沒有男子上花轎,今日卻選了越師弟,若說不是故意狗都不信,而且那個塗雲我們可是查過,土生土長的仙界人,就算有什麼勞什子本源之力,也不該是她有!就沖這一點那個雪芳君的話就不可信!”
越江寒難得認同宋婉歌,道:“他就是故意的,畢竟若是他真做了什麼,隻等他的事成功便可,可偏要在此時現身,誰知道為了什麼?”
“我們不會來的太遲了吧?”賀澄慕突然提問。
越江寒掃了一眼賀澄慕,冷笑道:“他做的事情若有悖常理,那麼即使要成了那也絕對不會讓他成。”
嗯,很符合越江寒人設的發言,甚至有種我要滅了他的意味。
應銜月還在思考,“那麼他一個尊者不惜一切做這些是為了什麼呢?感覺像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也許是他覺得這件事比他現今所擁有的一切都重要,”越江寒長睫輕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于是黑暗逐漸将瞳中光華淹沒。
嗯?點數上漲了?嗯?!應銜月以為自己眼瞎了。
這貨是又在腦補了什麼啊?!
“……師弟?”應銜月被他的樣子吓得一顫,小心翼翼一喊。
這麼喊了一聲,越江寒恍回了神,他張了張嘴,呼了一聲氣,有些惱意地回道“抱歉,剛剛分了神。”
幾個人看他不太對勁,宋婉歌最後提議先回去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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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周府,周老爺先派了人來問有他家姑娘的情況了沒,四個人都不知如何開口,但想來想去還是要給人家一個答複,最後便叫賀澄慕出去應付,但半個時辰後回來他倒是一臉憔悴。
“啊——你們不知道啊,周老爺拉着我硬生生哭了半個時辰,”賀澄慕哭喪着一張臉。
宋婉歌喝了口茶,說:“就是知道才叫你去的,那位周老爺每每一遇到自家女兒的事就要在那兒哭着,一哭便是好大會兒。”
應銜月将茶杯放下,擡眼看賀澄慕,問:“你沒有亂說話吧?”
賀澄慕歎氣,“豈敢豈敢,全是照着你們的話回的他,我是一句胡話都不敢說。”
“好吧,既然已回了周老爺,便再說這事吧,”應銜月朝着越江寒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越江寒也是默契,站起身快步走到應銜月身邊,便使着靈力在空中一團,也便當作是個可自動的白闆,團線索的好東西呢!
“凰鳴山這一遭算不得沒有收獲,畢竟雪芳君周逾白就在雪芳殿這一事就已經是讓所有人很是吃驚了。”
這一觀點沒誰不會同意的。
不經意間,應銜月瞥了眼007給她展示的面闆上寫着——
“鳴花州毀滅倒計時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