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如何不甘不願,再次來到紅衣坊這件事卻已經成了事實。
“哇,這兒和無暇之夜的萬情樓的風味可截然不同啊!”賀澄慕首先發出感慨。
應銜月有些詫異地瞥眼看向賀澄慕,心裡琢磨着這男主的男德去哪了,但宋婉歌下一句話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萬情樓可是越師弟麾下那位魔女大将掌管,自然是獨屬于魔族風味,異域蠱惑,倒是這紅衣坊像是下界位面的青樓……”
“你們兩個去過萬情樓?”應銜月有些好奇地接話問。
宋婉歌點了點頭,道:“嗯,算是去過吧,那次是有任務,也想偷偷借着任務和越師弟見一面,而冥煙摟這種地方嘛~魚龍混雜的,容易掩人耳目。”
應銜月長長地“哦”了一聲,眼睛也促狹地眯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了。”
一直沒說話的越江寒聽此當然明白這話中意思,趕忙說道:“去冥煙摟隻是工作,并沒有别的想法。”
應銜月笑着點了點頭,道:“我懂,”然後優哉遊哉地邁進了紅衣坊的大門之間。
白日不迎客,自然也不會有客來,這是此類店的規矩,此時紅衣坊門口坐着的三兩個嗑着瓜子的小姐姐見到了應銜月要進來也全然沒了那夜迎客的熱情,隻是懶洋洋地招呼着:“客官啊~我們白日不做生意啊~”
應銜月從囊中掏出一枚上品靈石,輕聲道:“我不尋歡也不作樂,隻是有些恩怨要找你們家老闆而已,這枚上品靈石就給幾位姐姐了,還請不該說的不要說……”她說着沖那幾個女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便快步邁入大門了。
随後跟着的越江寒他們也都冷眼瞥了去那幾人也快速進去了,隻留那幾個人冷得寒顫。
“看來咱得找下家了……”
“……啥意思啊?”
“你沒看出來啊?砸場子的都找上門來了,我瞧青願姐也不像是能應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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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猖狂地找上門了?這次也不怕我又給你們下迷藥了?”未見其人先聽到了青願那懶散的聲音。
“挺害怕的,”應銜月微微一笑,所以她用積分找系統換了幾個能屏蔽熏香的東西,來時都讓大家放在身上用來防備。
她從來不打無準備之戰。
此次前來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順便套一點消息。
青願手中煙槍一揮,将屏風移到一側,終于與夢中所見相差無幾的青願顯現在他們面前,她是那樣懶散地斜躺在榻上,然後用着如此輕蔑地眼神望着他們。
“我倒是看不出來你們有多害怕,看樣子是做了準備的,”青願哼笑了一聲,“不過放心好了,我也不屑用兩次一樣的伎倆。”
“我想,也是,”應銜月微微颔首,“那麼這場交流依舊由是我與我的師弟與您一起,至于我的其他同伴們可以在門外嘛……樓内等着應該不會妨礙到青願姑娘吧?”
青願道:“自然不會。”
得到了答案,應銜月沖着賀澄慕他們擺了擺手,房中便又隻餘下了他們三個人,一瞬間陷入寂寥。
“青願姑娘,這次你我便應當是坦誠相見了吧?”應銜月發聲打破沉默。
青願笑了笑,坐正了身子,道:“算是吧,不過我其實挺好奇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和我談話?夢裡時我也和你們二人講清了,你們想從我嘴裡套話好像是天方夜譚。”
“瞧青願姑娘說的,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我們也隻是想來問問您,為何身為一方神明使者的青鳥要不惜堕落自我神格也要禍害本方百姓呢?”應銜月說着歪了歪腦袋,露出些許無辜的表情。
青願的神色顯然有些不自然了,但相當大風大浪都見過的她很快收住了那點小驚訝,沉聲道:“這和你有什麼關系?這就像鬼怪也有好的,神明自然也有壞的,這有什麼稀罕的呢?”
“哦~确實是這樣呢,但依照此世界對于善惡行徑如此分明的作風,師弟,你覺得天道會放過此類惡麼?”應銜月佯裝疑惑地問越江寒。
越江寒笑着附和道:“師姐,自然不會。”
聽着這倆人一唱一和的,青願的嘴角不禁有些微微抽搐,她說道:“你們兩個到底想來和我說什麼?”
應銜月笑了笑,用手撐着下巴,緩緩開口道:“我隻是想從鳴花洲某一年的一個佳節說起,然後再說一說那天一隻偷偷跑下凡的小青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