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我們就不能避開這‘标配劇情’嘛……所以,還有其它技能?”
“是的,有待日後您來解鎖。”
“金鐘罩、鐵臂功、洪拳、詠春還有太極?這不是攻就是防啊,能不能……”目光匆匆掃過,林沐沐的雙眼忽然放出驚喜之光,”诶!我要這個,飛毛腿呢!”
“好的,為您選定:走為上?飛毛腿技——”
女聲戛然而止,周圍就像是被熄了燈,陷入一片黑暗。李慕兒猛然驚醒,倒吸一口涼氣:“啊!發生什麼事!發生什麼事!”
一直守在兩邊的芸媽和秋绛連忙握住了她的雙手,“沒事沒事,在呢在呢。”
李慕兒下意識借力,坐起身,看看三人此刻的位置與姿勢,莫名就有了種難以言喻的尴尬……她委婉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剛剛站穩,便有一些關鍵信息于腦海中浮現:“李慕兒,狄國偏将軍、甯安侯李長青的長女,七歲那年忽染怪疾,衆醫不治,終至經脈受損,無法修真,從此遭父親冷落……”
“呵,住進别苑,對她來說倒是實現了原本求之不得的清淨?這也真是佛。唉呀,但我可沒你那麼‘想得開’呐~對待壞人,就不能一味的逃。”
自顧自這麼想着,李慕兒于無意間,就讓秋绛目睹了她所敬愛的小姐臉上,忽然浮現出的幾分前所未有過的邪惡神情……“小、小姐,你沒事吧,想什麼呢?”
斜眼一瞄她那戰戰兢兢試探的樣子,李慕兒立馬斂回神,擺正了原本傲嬌歪着的腦袋,收起了那把身邊人吓得夠嗆的“恐怖”笑容。無所謂地甩甩手:“沒事,我既沒瘋,更沒傻,”說着,她轉身走去打開了那緊閉的房門,“之所以搞這出,隻是忽然想通了,想在出閣前,再見見我那妹妹,或是姨娘~”她端坐在梳妝台前,拍了拍手,“春夏秋冬,趕緊幫我收拾吧。”
春夏秋冬,是原主僅剩的四個丫鬟,可除了秋绛,另外三人,其實都是繼母姜浣心派遣過來的心腹。春洛、冬霜、夏婵皆喏喏應承,上前為她束發整裝,隻有秋绛滿臉擔憂地湊過去,将手掌貼上了她的額頭,“小姐,你、你不會……”
意識到自己乖戾的言行實在是與原主區别太大,她的神情立馬和緩下來,輕輕拿開了額上的那隻手,“我沒病~你就當我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想通了吧。”
秋绛答應一聲,心算是放下了些許。而其他三人的臉上,則是随即閃現出了幾分莫名的惶恐。
李慕兒呆視鏡中,那張臉雖被一層病色所覆蓋,卻還是無法遮掩其眉目間的靈秀與清雅。正“自我欣賞”着,忽聽門外傳來了一道造作扭捏、極度令人厭煩的聲音:“哎呀,聽說姐姐犯傻做了不該做的事,母親特特命我前來看看她呢,她可沒事吧,啊?——姐姐?姐姐?”
“哦?這麼快就來了,我還沒準備好呢~”李慕兒随之挺胸擡頭,勾起了嘴角,揮手遣散那正纏着自己青絲的幾隻手,起身推開屏風,端端立在門前,以便“正正經經”地迎接來者。“李霰雪,原主可愛的妹妹啊~”
芸媽小心翼翼地領着她口中的二小姐,徑至門外,卻猛見那頂着一頭半成未成的華麗發髻、臉上帶着平淡笑意“恭候”在那兒的人,不免恍惚。“慕——大小姐,您……”
沒等她整理好語句,李慕兒便熱情地上前,“先發制人”:“哈,一聽見妹妹的聲音,我都顧不上打扮,趕忙就迎出來了呢。這許久未見,不想出門前,竟還能等到妹妹光顧~”
見那人居然還如此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李霰雪不免失望。她鼻中哼氣,不可一世地徑往屋裡闖。
李慕兒依照芸媽的樣子,低三下四地跟在她身後,趁其昂首闊步着還沒到目标地點,又柔聲細語地開口道:“今兒是姐姐的‘大日子’,幸得妹妹看重。妹妹本就天生麗質,再添上今兒的妝扮,和我不遠站着,簡直好比牡丹與苔花被擺在了一處,待會兒送我出門時啊,人都還以為你是那趙員外看上的新娘子呢~”
李霰雪不禁愣神,腳步一頓,接着才猛地轉身:“李慕兒!你什麼意思!”
見此,李慕兒故作失驚,臉上那“人畜無害”的矜持微笑立馬崩垮,換成了求饒般的畏懼。她可謂演技爆發,連忙躬身後退,學着那“一如既往”的卑微無力:“是我、是我說錯話了!還請妹妹大人大量!”
見她依舊那副軟弱無能的樣子,李霰雪嘲諷地一哼,笑自己實在想太多。終于進入正題,她将目光抛到了那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巨型繩圈上,“嚯,不知姐姐是哪來的力氣啊,能将這玩意兒挂在房梁……”她掃視周圍,煞有介事地嗔怪道,“你們,這種事也能幫的嗎?姐姐要做傻事,你們應該立刻來報知我和母親!”
春洛上場“辯解”:“沒、沒有啊二小姐,我們全都不知情的,昨兒大小姐讓我們都出去了,是今早才發現……”
踩着她故作怯懼的尾音,李慕兒忽然擡起頭,再度揚起了嘴角,這次,是和以往有着天壤之别的、莫名有些陰森的譏笑,“唉~讓妹妹和姨娘擔憂了,是我的罪過。”說着,她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剪刀,“散步”到繩圈前,上手就開鉸,“隻是一想到要嫁的此‘趙員外’非彼趙員外,且送親路上,還将會有人好好‘疼疼’我,就不禁困裡頭了,才一時志短,走差了路~”
她“溫和”笑着,手上的動作亦慢條斯理,一邊說,一邊時不時看一眼那親愛的妹妹。李霰雪不禁往後退了兩步,“你都聽見——你、你想做什麼!”
“啊?我啊?”李慕兒又裝瘋賣傻,露出無辜的表情,柔弱一笑,“我能幹什麼呀,姨娘為我定下的事,我還能反了?”繩圈開了,她使勁一扯,另一頭甩起,差點打到李霰雪。
看着那條“鞭子”在眼前“啪”的落地,李霰雪直接被吓得有了一絲想哭的沖動。李慕兒示意秋绛将繩子規規矩矩的卷好成一團,随後親自雙手捧上,“供奉”于妹妹面前,“隻是想到彩繩能辟邪祈福,何況這條,是遠不止五色了,還是我自己親手編成的,物雖粗陋,可心意是真的~還煩請妹妹替我轉交給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