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包叮呤咣啷的器物被時愉扔出門外。
這已經是她今晨第三次将一堆東西丢出去。
最開始是一堆她十分眼熟的小玩意,裝在一個布包裡憑空出現在她桌上。時愉打開一看,裡面許多東西都似曾相識,有她昨日拿起來端詳過卻沒買的珠花,還有她試玩過但沒解開來帶走的八珍連環鎖……
随後空中就傳出一個聲音:“時愉,我……”
這話出來的第一個字時愉就聽出來是褚枭的聲音,所以她“騰”的一下站起來,徑直将那些東西毫不拖泥帶水地扔出了門外。
時愉氣不打一處來,扔東西的時候還忍不住罵了一句,“還說沒監視我,不是監視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今日一大早就被經脈中的寒症疼醒,都還沒睡夠就得起來打坐運功來讓自己好受點,所以她的心情本就十分糟糕,誰知道這褚枭竟然還在這種時候來招惹她。
她帶着氣将門關得砰砰響,進屋時還在心裡罵着褚枭,隻希望他能有自知之明不要再來煩她。誰知道過了一會桌上又出現了東西,細小的東西落在桌上發出“咣啷”的聲音。
時愉聽到動靜,隻好又從運功打坐中脫離出來。
她沒好氣地睜開眼睛,看到桌上這次放着一枚銀戒。她抓起那戒指來就想往外口丢,然而剛拿起來就被裡面濃郁豐富的靈石靈氣震撼得手愣在空中。
這戒指看起來普普通通,裡面竟然裝着好幾大箱子靈石,中級低級高級都有,而且本應最稀缺的高級靈石竟然是此戒中最多的。
暴君這是在耍什麼把戲?讨好她?算了吧。
時愉嗤之以鼻地冷笑,然後又将沖去門口把戒指往外丢。
這次東西沒落地,褚枭早已站在門外等她,她一扔他就眼疾手快地接住。
褚枭急切地上前,快速解釋道:“不是監視!我沒讓他們彙報,我當時也跟在你後面……”東西是我在後面給你買的。
“滾”,他話沒說完就被時愉打斷,她隻留下這麼一個字就轉身将門狠狠關上,他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嘴裡。
這第三次是一摞話本,加上好幾塊上等的煉器材料。
時愉善制暗器,說實話,這些煉器材料讓她十分動心,以至于這一次她将東西丢出來的時間變慢了些。
當然,她還是丢了。
而褚枭依舊等在門外,他看了看地上的東西又看了看時愉。
時愉忍不住又對着他罵了一句,他沒頭沒腦地把這些東西給她隻讓她覺得煩。
“你這又是要作甚?我不要你的東西。”
褚枭:“我隻是……”
時愉忍着性子地等着他說完,結果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憋不出來一句話。
這讓時愉更加無語,她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然後擡起自己的右手,将帶着銀紋的食指威脅一般地往褚枭眼前湊了湊,然後大拇指掐上去。
褚枭痛得蜷縮了一下。
時愉瞪着眼,語氣惡狠狠,“再來我會讓你更痛!”覺得自己已經威脅到了褚枭,她又哼了一聲。
然後又是“砰”的一聲,門再次在褚枭眼前阖上。
他直起身一個箭步沖上去,卻還是來不及挽留她,隻能徒勞地抓住門把手。
門已經自動上鎖,從外面是打不開的,但是這種鎖對褚枭來說其實形同虛設,他一眼就能将裡面的構造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就算他解不開,是用蠻力把門打開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然而抓住門鎖的那隻手無力地垂落,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幹。
很快一上午就過去了,除了中間褚枭弄出來的這段小插曲之外,時愉收獲滿滿。
繼昨晚驗證了雲暈囊能夠緩解自己的寒症之後,這一上午她又慢慢掌握了不需要外力就能自己靠運功就徹底讓寒症褪去的法子。
果然如暴君所說,沒有他她也能自己應對這總是發作的寒症。
最開始時愉明白自己從此得與這寒症長期相伴之時,也曾抓心撓肺一般地苦惱過。
她本就因為追殺而過着随時都需要逃亡的日子,就這樣平白添了一項随時都會自己喪失行動力的弱點,她怎麼輕易地接受?
可是苦惱憤怒并不能解決問題,所以她隻能逼自己抛開這些情緒,将注意力放在如何解決上。
她時愉從來就沒有離不開誰就不能活過。
房中寬大舒适的床上,時愉大剌剌地躺在上面,昨晚睡過的被子被她推到了靠牆的床邊。時愉一翻身就抱住了那團被子,她順勢将腿也放了上去,夾着那團被子,她這才覺得舒服了。
“好無聊啊!”昨日想逛的她幾乎都逛到了,今日便覺得無事可幹。
但若是叫她待在房中煉制暗器的話她也不樂意。
按她平常遊曆各境的習慣來說,她現在該去找個差事賺賺靈石了,畢竟平常的開銷是需要花費靈石的,而且她想要嘗試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物。
但是很明顯,以她現在的狀況的來看,最好還是減少與别人的接觸為好,待在客棧裡似乎是最安全的。
但就這樣待在房間裡也太無聊了,該做什麼打發時間呢……
想到了!
時愉一個彈射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收拾床上的東西。
她把床上的其他東西和牆邊的被子堆在了一起,收拾出來了一塊寬敞的地方。拍了拍床單将它鋪平,她取下了脖子上的儲物戒指,一件一件地将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
正好可以用這個時間來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家當。
她對自己這麼些年來積攢的這些東西簡直是愛不釋手,每一個都要好好端詳擦拭一番才擺出來放在床上。
隻見她又從中掏出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盒子外雕刻着幾隻姿勢生動的飛鳥。
看到這個東西時愉想到什麼,恍然地将盒子打開,裡面果然是她熟悉的數十隻小紙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