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等閑場合,故而時愉穿的是容府準備的一身錦服。比她平時更雅正莊重些,一貫披着的長發也束了起來,為的是要與女将身份相配。
其實也并非所有女将都得弄這麼一番符合一般印象的打扮,真正的女将自有一番氣度,想穿裙裝便穿裙裝,想穿勁裝便穿勁裝,就像容境主那樣。
隻是時愉不是真的将軍,需得用這麼一副裝扮漲漲氣勢。
卯時正,時愉推開房門。
她一踏出門,就見褚枭已在門前等候。時愉看到他,不由一愣。
他今日這身,不會也是叫容府準備的吧?怎麼與她這套一樣,都是紫紅配色?
她這般想便不自覺問了出來。
褚枭持着張坦然的臉,道的是一番坦然的話:“與你相配,更像夫妻。”
時愉被噎了一下,道:“随你。”
然後她就疾步走向門外,邊走邊催:“快走,别耽誤時辰了。”
幾步她就走到了沿廊去,褚枭追上去,說出的話聽着像是在疑惑:“昨日不是說好了,我們直接瞬移過去嗎?要換成走路嗎?”
時愉一聽果然腳步一頓,但沒說話,背對着褚枭。
褚枭笑笑,湊過去向她擡手,“夫人,我們走?”
時愉圓眼微睜,瞪他了一眼,但最後還是将手搭了上去抓住魔君的袖子。
四五息後,兩人落地于一處聖殿。
“時愉,你來了!快來,我們先于此處等待。”冉冉已在殿中,時愉一來便見着她。
羲冉冉拉着時愉咬耳朵:“時愉,你今日太不一樣了吧,真真像一個女将軍。”
時愉一邊在早先安排好的位子上坐下,一邊答她:“那我便稍微安心了,至少一會兒不會一眼就遭人質疑。”
羲冉冉已在她旁邊坐好,沖時愉指中間的那一樽似爐子的寶器。
“時愉,你看,那就是守誓鼎。”
守誓鼎自出世以來,便是守護秘密的象征。
在守誓鼎見證之下說出來的誓言,便是有人人魂力所系,若有違背,剜魂裂魄。
因着此次大會要商讨之事多為各境隐秘之私,為了防止有人洩密,也為了所有人能放心,瓊境特意尋了這守誓鼎來,以示公信。
時愉端詳了一眼守誓鼎,然後扭頭越過殿門看了眼大殿外擺着的日晷。
她端坐起來,正了正衣襟,“其他境的使者快來了吧。”
冉冉張望了一下四周,道:“快了快了,我們也該做好準備了。”
…………
果不其然,他們沒等多久,便有四五行人步至殿内。
這便免不了一陣見禮寒暄,各自自報家門,不過上界之人随性曠達,不甚拘禮,故而迎來送往幾番便各自結交去了。
時愉他們送走一波人馬上就會迎來第二波,倒是沒有空閑的時候。
好在羲冉冉與她和褚枭一起的,這就避免了她自己跟人介紹說褚枭是她夫君的尴尬别扭,隻需要與人笑笑,道幾句改日小聚。
客套得多了,再聽到有人說她與褚枭乃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後,她也麻木了,甚至偶爾會駕輕就熟地挽一下褚枭的胳膊以示他們夫妻之間的和睦恩愛。
不過就在她僵笑着又要與一波使者告别時,其中一個略顯年輕的男修竟然止了步,指着褚枭一副深思之相。
“在下怎麼看都覺得這位枭起将軍很是眼熟……我們可曾見過?是在哪裡來着……”
時愉一聽,看向褚枭,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