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崇善已經開始在聖宮開啟全面搜查。
保護時愉的那幾個人在七拐八繞失去了她的蹤迹之後,馬上彙報給了崇善。
他們隻看到時愉追着一隻黃色小獸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線索,所以崇善隻能帶人以時愉消失的那座宮殿開始搜,希望能找到法術殘留之類的蹤迹。
邬雲和仲石本在幫忙找乘黃,後來收到時愉消失的消息立刻就趕了過來。
“該死,時愉姑娘靈獸丢了時我就該想到有人來者不善的,就該跟在她身邊!”邬雲提着劍沿着那幾處假山搜查,悔得咬牙切齒。
仲石撫着須跟在他身邊,正擡頭統覽這整個地方的地形,若有所思。
方才從聖宮門口跑進來的守衛匆匆而至,邬雲聽到“天馬”就立刻想到了驚羽,不等崇善他們做出反應他就立刻跑了出去,移形到了宮門口。
他一看,果真是與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神獸勾陳,而他背上的,應該就是時愉要找的那隻靈獸。
身後崇善也帶着人火速趕到。
驚羽和乘黃的狀态讓所有人的心狠狠一沉。崇善已經顧不得驚訝這隻天馬竟然是神獸勾陳了,他隻覺得大事不妙。
驚羽着急地對着他們示意,崇善命人接過乘黃帶去醫治,然後帶着剩下的人跟上了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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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熠水鏡中的小世界突然一陣巨顫。
梵清帝君立馬反應過來,擡掌用法術穩住四面八方的波動,瞪向正中間的褚枭。
“你這臭小子,怎麼回事!神魂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波動?”
褚枭盤坐中間,并沒有什麼反應,但是緊閉的雙眼睫毛顫抖,眉心緊蹙,整張臉布滿痛苦和不安。
他現在并不能聽見帝君的聲音。
進入熠水鏡後梵清帝君就叫他将神魂四散,神魂便是魂識和九魄,所以熠水鏡中的小世界也可以說是成了他可以容納其他人的靈府。
他的肉身和帝君之間便是他那團糟糕的心魔。
眼下他的神魂不知因為何故發生這般劇烈的震蕩,本來被壓制滌蕩的心魔見此開始奮起抵抗,眼看着就要不可控制起來。
帝君一手壓着心魔一手用靈力去探,他眼底浮現一絲震驚,“這小子的魄怎麼隻有八分?”
接着,不等他去想褚枭将那一魄用作何用,褚枭就突然有了動作。
“——!”
看到褚枭閉着眼全身掙紮的模樣,梵清帝君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他瘋了嗎,竟然想沖破術法!
他分明千叮萬囑過,施術一旦開始萬萬不可中途停止,否則最後控制不住心魔就罷了,最糟糕的是他的神魂必然會受到重創,甚至可能直接魂飛魄散。
果然,褚枭掙紮的同時,心魔更加猖狂,叫嚣着想往身後褚枭肉身眉心鑽去。
“孽障!還想跑!”
梵清帝君當機立斷,五指在空中一抓,隔空将心魔暫時制住,然後看向不遠處褚枭的那八分魄。
“事到如今,隻能如此了。” 帝君繃着臉,咬牙将心魔按向褚枭的魄。
冷峻帝君在搖晃擠漲的環境中飛快變換着手法,心魔立馬被融進了那團魄當中,它在裡面不斷掙紮,化成無數觸手試圖撐破周圍包裹圍繞的魄,但最終還是無濟于事,在不斷加厚的術法封印中偃旗息鼓。
泛着神魂之光的熠水鏡小世界也在這之後瞬間彙聚在一起,迸發刺眼光芒,叫帝君不受控地閉眼,然後這團光飛一般地變成一縷光融入褚枭眉心。
——時空交疊轉換,聖殿座上梵清帝君扶着半人高的淩淩熠水鏡睜開眼睛。
座下是蜷縮着身體,雙手按住太陽穴的魔君。
梵清帝君氣得指着他鼻子罵:“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看看!全部功虧一篑!”
褚枭一個眼神沒給他,忍住靈府碎裂的疼痛從地上勉強站起來。徑直閉上眼睛感受些什麼。
但是下一刻他就飛快地睜開了眼睛。
“你對我的魄做了什麼?”褚枭怒目圓睜,目光直直刺向座上帝君,肝膽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