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又用一種孺子可教的目光望着莉莉,認為她是迷途知返的孩子。
而莉莉在和亨利說話的功夫間,再一次隐晦的朝維維安口吐麻瓜一詞,見維維安氣憤的走掉,莉莉沖伊麗莎白豎起一個大拇指,給自己的,她真棒。
萊拉來到她們身邊時,亨利已經與在場的一位漂亮姑娘入舞廳中央跳起舞來了,舞曲是一首很歡快的曲子。這讓在外邊一圈的萊拉沒忍住抖了抖手指,剛抖一會兒,西奧多便悄然出現在她身側,握住了她的手後,也就不抖了。
萊拉側着身子和他耳畔低語,“剛才的舞曲好多都很火熱…有好幾個麻瓜邀請我跳舞,但我不會跳他們的那種,呃…群魔亂舞。”
西奧多輕聲道:“改天你可以試試這種…”
萊拉卻搖頭,“不适合我。”
莉莉和伊麗莎白在一旁竊竊私語,在舞曲迅速變成了另外一首後,伊麗莎白就被莉莉半推半拉到了舞池中央,在莉莉的鼓勵下,兩個姑娘旁若無人的開始跳起了華爾茲,沒有男伴,似乎也不需要。舞步複雜多姿,身體随着升降、傾斜、擺蕩,帶動了舞步的移動,使舞步起伏連綿,舞姿華麗典雅。
在樂聲中她們跳躍回旋。
自信又美麗的兩位姑娘。
原本在舞池内跳舞的人們不知不覺中為她們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看着她們像兩隻優雅且歡快的精靈正在翩翩起舞。
等她們回到萊拉身邊了,莉莉和伊麗莎白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緊跟着莉莉再也沒忍住笑了出來,看在阿奎拉眼中就是她在自己母親跟前無緣無故的傻笑。
雖然阿奎拉覺得,剛才她們是挺吸引人注意的,舞池上的人都在為她們鼓掌。
而伊麗莎白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快極了,其實她并不擅長跳這些,隻會一些基本的舞步,是莉莉拉着她去,她們沒有男伴,也不需要男伴,她們各自一個人就能完成一首華爾茲圓舞曲。
“你們就應該這樣,像星星、像月亮、像太陽那樣耀眼,散發出迷人的光芒。”在萊拉鼓勵的話語下,伊麗莎白心裡頭像是長出了生機勃勃的小樹苗,灌溉了一泓清水,又吹過了一陣春風。
看到不遠處慢慢走近的男人時,伊麗莎白又變得有些局促,來人有一定的年紀了,但像他們這樣的富人保養的都不錯。他并不身材魁偉,但有高高的身材、勻稱的體型,他并不如剛才那位布蘭登·霍華德英俊,但模樣也是出色的,頭發有些接近棕色,棕色的眼眸炯炯有神,看起來也白白淨淨。
他走到了伊麗莎白跟前,誇贊她的舞姿,溫柔的告訴她,剛才的她就像一個靈動的精靈。
伊麗莎白眼眸變得濕潤,垂着腦袋一聲不吭。
萊拉瞧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别人,塵封在記憶裡的人一下變得清晰起來,盡數湧進了萊拉的腦子裡。
當時萊拉很小,或許隻有四五歲,阿布拉克薩斯之所以懷有她可能是啞炮的疑心,也并非是不願意孫女是巫師。和一些富有且血統純正的家族一樣,馬爾福家一脈單傳多年,且并不像韋斯萊那樣喜歡生孩子。
馬爾福家從未有過子嗣超過三歲還沒有爆發魔力的情況出現,就算沒有爆發魔力,偶然間出現怪異的情況若有,阿布拉克薩斯也不至于早早的安排了萊拉未來的人生。
一部分獨屬于她的遺産,還有一個出身優渥、祖上與馬爾福家有着關系的未婚夫。
阿布拉克薩斯選擇凱裡家族,無非也是存了一個心思,盼望着以後萊拉的後代可以有小巫師。凱裡家族是啞炮的後代,最後一個有着魔力的女巫正是嫁到了馬爾福家,并且是個混血。馬爾福家族在《保密法》出台之前并不排除與混血聯姻,因為他們也需要适當的加入一些新的、不是那麼有害的血液,避免子孫後代變得和岡特家族、萊斯特蘭奇家族一樣,特别的…執着與狂躁。
路易斯·凱裡是啞炮的後代,是亨斯頓男爵的後代,也是繼承人。其實按照馬爾福家曾經在麻瓜上流社會的身份,凱裡家遠不如馬爾福家,但誰讓他們是啞炮的後代呢?萬一就生出了一名小巫師呢?凱裡家也是想法,盡管那麼多年過去了,祖上是巫師這一說法幾乎成了一個哄寶寶睡覺的故事,隻是當時的凱裡家主仍然堅信着這是真實的故事,他們是巫師的後代。
能夠獲得一個與巫師世界聯系的契機,凱裡家族自然是馬不停蹄巴不得讓小路易斯過來做上門女婿。
小路易斯小小年紀的其實看不出什麼來,他和小時候的西奧多有些像,最大的區别是他并不孤僻,路易斯有很多玩伴,有男有女,他還會給萊拉帶來許多市面上的麻瓜玩偶,馬爾福莊園内至今還保留着幾隻。
他從小就是一個小紳士,現在長大了,萊拉也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之前從來沒有問過伊麗莎白她爸爸的名字,倒也不所謂,在她姗姗來遲的魔力出現以後,不久,阿布拉克薩斯便自然而然的不再需要這門婚事,凱裡家族的知情人忘記了這件事情,忘記了他們曾與魔法世界的人接觸過。
“夫人…”路易斯·凱裡輕聲道,“我想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面?”
如果是尋常的、不認識的人,萊拉會認為這個搭讪方式很老土。但他不是,他的确與她見過,在小的時候,她一時間并不知道如何答複。
路易斯的目光落到了西奧多身上,再緩緩移到了與他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阿奎拉身上。他似乎是在回憶些什麼,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個穿着裙子的金發小女孩,介紹他與黑發藍眼的小男孩認識。
他溫柔道:“好似以前做過一個夢,夢裡有諾特先生與夫人,似乎叫…”路易斯遲疑,呐呐自語,“西奧…?”
“這個夢神奇嗎?”萊拉問。
“很奇妙,很美麗。”夢裡的那個地方,無處不在顯露神奇的魔法。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醜的驚人的精靈?似乎是叫什麼精靈。
他也記得不清晰,隻是依稀記得,夢裡的小女孩很喜歡他,但他不怎麼喜歡她,因為在夢裡他感到難過,父母需要他去取悅那個女孩,哪怕女孩什麼都沒有做錯。可是夢醒了,成了他一個人的秘密,父母長輩都不相信這個滿懷童真的夢。
萊拉淡淡的笑着,看來祖父當年施展的遺忘咒,并沒有對路易斯·凱裡完全生效,他迷迷糊糊的還記得,隻是不清晰。
這真是一種很奇妙的緣分,盡管萊拉不是啞炮與他無法結合,可若幹年後,他的女兒卻是一名小女巫,而她還很喜歡這個女兒伊麗莎白。兜兜轉轉,凱裡家終究是又邁入魔法世界了。
生日宴會後萊拉負責送莉莉回家,不過是一個随從顯形的事情,萊拉便沒讓西奧多跟着。波特家住在戈德裡克山谷,而戈德裡克山谷是位于英格蘭西南部的小村莊,《國際保密法》在1689年簽署生效之後,成了有較多巫師居住的村莊之一。這裡是一個小社區,遠麻瓜社會,村莊的中心有幾家店鋪、一個郵局、一家酒吧,以及一個小教堂。
萊拉沒有深入的觀察過這裡的風景,便慢吞吞的走着,途徑村莊中心的廣場時,萊拉看見了一個紀念碑,雕刻的是波特夫婦與他們的孩子,盡管這麼多年了還在這裡,也不知道哈利·波特每天進進出出看着是何滋味。
“夫人你知道詹姆的名字是我祖父的名字吧?”莉莉說,“詹姆每次都喜歡占爸爸的便宜,說詹姆和莉莉抱着小哈利。”
萊拉沒忍住笑了笑。
“是了夫人,剛才在莉莉貝特哥哥的生日宴會上,我聽到有一個男生嘀咕,說小時候見過先生,說‘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小時候見過他,我和所有人說了,所有人都說我童話書看多了還什麼魔法’。”莉莉納悶的緊。
聽了這話,讓萊拉覺得凱裡家很奇特,凱裡家的客人也很奇特。
也許是西奧多在很多年以前偶爾出現在麻瓜社會時,有過一面之緣也猶未可知。可具體如何,萊拉還得回家問問西奧多了。
到波特家小院的門口後,萊拉便打算回去了,她沒想要進去做客,盡管莉莉很想要萊拉留下來進去喝杯飲料。
在莉莉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萊拉半曲着身子平視着她,用着與對阿奎拉他們時一般無二的語氣贊歎:“你今天很漂亮,尤其是你拉着莉莉貝特進入到舞池,把所有人都變成了陪襯時,最漂亮。”
莉莉小臉泛紅,“這是夫人你教我的…”
萊拉彎着嘴角默了一會兒,方才柔聲道:“莉莉,你願意以後…我是說,你願意加入我的家嗎?”
這話卻讓莉莉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心底裡莫名湧上來一股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
片刻,莉莉小聲道:“可、阿奎拉也不喜歡我呀……”
“那你喜歡他嗎?”
見莉莉有些難以言喻的語塞,萊拉有些欣喜,但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