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馬廄裡,陽光透過傾斜四十五度的玻璃窗灑了進來。
訓馬師牽着一匹血統純正的漢諾威馬走了出來,徑直去到了葦宗的面前。
漢諾威馬以“優雅”和“彬彬有禮而”著稱。其強壯的身體以及高大威武的體型,使它們在馬術界備受歡迎,有着馬中“皇室成員”的美譽。
“葦總,您的馬。”訓馬師站定在原地,雙手恭敬地遞上馬兒的缰繩。
葦宗慢條斯理地戴着全指手套,他掀起眼皮看向訓馬師,并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缰繩。
男人臉色冷淡,問道:“她們人在哪兒?”
訓馬師想了想,回答:“大小姐她們應該還在草坪。”
馬場分為室内分區和室外分區,室内分區包括馬廄、馬具室、更衣室、休息室。室外分區則包括跑馬場、裝卸台、自由草坪。
男人輕聲“嗯”了一聲,這才從訓馬師手中接過了缰繩。
緊接着,男人一個翻身躍上馬背,動作幹淨利落。他一米八五的身高,魁梧的身型在黑色騎馬裝的包裹下凸顯出肌肉的輪廓。
迎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人不由心生畏懼,打心底裡發怵。
葦宗策馬奔騰在綠油油的草坪上,跑了大半圈終于是找到了自個兒親妹妹的身影。
葦宗呼吸一滞:“!!”
眼前的這一幕讓葦宗詫異不已,不費吹灰之力便印證了他的猜想。
男人陰翳蹙眉,用力勒緊了手中缰繩。馬兒在一聲嘶鳴中高高揚起一雙前蹄,随之停在了原地。
“嘶!”
遠處,接吻正投入的二人自然也聽到了這一聲馬兒的嘶鳴。
葦璟内心絲毫沒有慌亂,她感覺到懷中人受驚地顫栗了一下身子,當即下意識地将人摟緊。
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誰來了。
“!!”池雪影大腦登時一片空白,羞紅着臉撤離開了女人的唇,強制性結束了這一親吻。
葦璟擡眸平視着正前方,半眯起一雙水光潋滟的細長眸子,狹長眼尾輕挑。
【真是掃興!】
池雪影正垂眸輕喘着氣,聽到這一聲冰冷的心聲,立馬仰起臉看向了聲音的主人。
她一雙茶色瞳孔泛着細碎水光,被吻得晶亮微微紅腫的唇蠕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
葦璟迎上池雪影小鹿般受驚的目光,安慰道:“沒事兒,是我哥來了。”
池雪影趕緊轉過身去,一眼便看到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上,一人一馬正朝着這邊走來。
這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攻略目标葦璟的親哥哥,更是葦福珠寶的總裁兼CEO。
葦老爺子一視同仁,對一雙兒女都很是疼愛。臨終前,葦老爺子将自己手頭的股份平均一分為二,讓律師将其白底黑字寫在了遺囑裡,分别贈予了一雙兒女。
所以,即便葦宗在公司職位上高過葦璟這個妹妹。然則,倆人手中持有股份一樣多,均為公司最大的股東之一。
在家裡,他是葦璟的親哥。在公司,他是葦璟的頂頭上司。
葦璟對哥哥的話一向言聽計從,無論在大事小事上從未忤逆過。當然,葦宗也很是疼愛自己這個妹妹,凡事都設身處地為妹妹找想。
自從葦家父母雙雙離世後,葦宗更是擔起了那句“長兄為父”。
葦璟坦然地看向前方,好事被打斷雖然心裡極為不爽,可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亦沒有顯露分毫不悅。
“駕!”女人用腿一夾馬腹,同時雙手勒了一下缰繩。
身下的馬兒聽話地擡起一雙前蹄,馱着二人奔跑在草坪上,朝着遠處另一匹黑色駿馬跑去。
一陣“嘚嘚”馬蹄聲從前方傳來。
馬背上的男人巋然不動,冷沉着一張臉注視着朝自己奔來的一馬二人。他倒要看看,妹妹要如何同自己解釋。
片刻後,一馬二人來到了葦宗的面前,随之停下。
葦璟:“哥,你來了。”
葦宗:“璟兒,這位是……?”
說話的同時,男人轉而看向了馬背上的另一個女人,審視的目光将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好一朵清純無辜的小白花,這副皮囊确實很招人喜歡,倘若性子再是百依百順的話,那就更加分了。
葦璟:“她叫池雪影,是莊園裡的女仆之一。”
池雪影極有禮貌地沖着男人問好:“葦總,下午好。”
葦宗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再度看向了自己的妹妹,開口道:“璟兒,你這樣和女仆同乘一匹馬,未免有失身份。”
葦璟:“哦?我倒不這麼覺得。”
“……”葦宗皺眉不語,淡漠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池雪影的身上,大腦飛快運轉着。
“……”池雪影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明顯感覺出男人目光的不善。
“哥!”見狀,葦璟當即打起了圓場,微微拔高音量喚了一聲,“咱們好久沒有比試了。”
“比一圈如何?”
葦宗收回了目光,爽快答應:“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