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書房,是葦璟平日在莊園時待的最多的地方。一天24小時裡,除開吃飯睡覺以外,葦璟幾乎都待在書房裡。
書房寬大整潔,采光很好,就算白天不開燈也一樣亮堂。
書房的正東邊,有着一整面牆的實木書櫃,整齊有序地擺放着各類紙質書籍,囊括天文地理、财經政治、曆史人文等書籍。
其中,屬珠寶鑒賞類的專業書最多。除了這成千上百本的紙質書籍以外,書櫃上還立着一個個金燦燦的獎杯。
這些榮譽的獲得者均為同一個人。
此刻,獎杯的獲得者正長身而立站在窗前。
女人垂眸把玩着手中的寶藍色絲絨首飾盒,指腹細細摩挲着首飾盒表面,絲絨的手感很好,不免讓她聯想到了池雪影的肌膚,摸上去比這更加細膩,也更為綿滑。
一想到池雪影,女人就想到了昨晚的種種,一些零星的記憶頓時浮現在腦海裡。
葦璟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早上起來時腦袋脹痛,揉了好一會兒太陽穴才有所緩解。沒有徹底斷片,她依稀記得一些醉了後的記憶碎片。
昨晚,她倆接吻了,隻是接吻,并沒有進一步做其他實質性的事。後來,是池雪影給自己洗的澡。
喝醉了接吻和平時接吻的感覺很不一樣,有種身處蓬松柔軟的雲朵中,身體的感知已然全部消失,隻能靠着接吻的深入讓感知重新聚攏。
記憶鍊不夠完整,葦璟有一點不太确信,那就是她到底有讓池雪影含自己的手指?
一想到這裡,葦璟一貫平靜的眸色浮動了一下,兩扇蝶翅般的濃睫顫了顫。
因常年不怎麼曬太陽加之天生冷白皮的原因,女人的臉色瞧着有些蒼白。此刻,女人些許蒼白的臉上暈染開一抹绯色,健康紅潤了不少。
就在葦璟試圖将一片片記憶碎片拼湊起來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粗跟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隔着走廊傳了進來。
葦璟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去,擡眼望向了虛掩着的書房門。
在心裡默默數了三秒。果然,三秒後先是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緊接着傳來一聲輕言細語的溫柔聲線。
“大小姐,我給您送咖啡來了。”
“進。”
書房門被一點點推開。
隻見,一身黑白女仆裝的池雪影站在門口,手裡端着一個長方形的托盤,托盤上放着一杯香醇的現磨咖啡。
恰好一束自然光斜斜地照在池雪影的身上,她的半邊側臉迎上光,深邃立體的面部輪廓被光線一點點勾勒。自然健康的美,血氣很足,一雙眼睛靈動純潔如同林間小鹿。
她對葦璟的吸引從來都是緻命的。
“……”池雪影用手肘推開了虛掩着的門,一擡眼,便對上了葦璟那雙冷豔深邃的眸子。
她立馬收回了目光,端着托盤進到了書房,徑直朝着那張寬大的書桌走去。
待近了,池雪影先是将托盤放在了書桌上,然後将這一杯現磨咖啡端了起來,将咖啡擱在了桌上。
收起托盤,池雪影轉過身去,沖着站在窗前的女人微微欠了欠身。
“大小姐,您要的咖啡。”說話間,池雪影一直低着頭,視線盯着自己腳上的這一雙黑色圓頭皮鞋。
葦璟并沒有說話,目光全然落在了池雪影那兩片潤澤豐盈的唇上。
她緩步朝着池雪影走去。
“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待近了,女人站定在池雪影的面前,形狀漂亮的唇瓣蠕動着。
“我……我沒有!”池雪影蓦地一個擡頭,辯解的話脫口而出。
“哦?”葦璟整個人逼近池雪影,問道,“什麼也沒做嘛。”
池雪影後退一步,腰剛好抵到了桌沿上,已是無路可退。
“我們确實接吻了。”池雪影頓時漲紅了臉,說道,“可,也是你讓我吻你的。”
葦璟跟着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桌沿邊,将池雪影圈在了自個兒的懷裡。
“除了接吻,我們沒做别的?”
池雪影身體往後稍微仰了仰,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别的什麼也沒做。”
葦璟半信半疑:“真的?”
池雪影小雞啄米似點頭:“當然!真要是做了别的什麼,你肯定……”
葦璟反問:“我肯定什麼?”
池雪影輕咬了咬下唇,聲若蚊蚋:“事後,你肯定會疼的。”
葦璟眯了眯一雙狹長的眼眸,故意放緩語速,一字一句着道:“你就這麼肯定,我是下面那個?”
池雪影一臉理所應當,說道:“難道不是嘛。”
葦璟勾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随之不緊不慢地直起身子,撐在桌沿邊的雙手也跟着一并收回。
見狀,池雪影也跟着站直了,趁機連忙說道:“大小姐要是沒别的什麼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葦璟确定地吐出一個字:“有。”
池雪影眨巴了一下眼睛:“嗯?”
葦璟輕垂下眼簾,伸手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絲絨首飾盒,将首飾盒送到了池雪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