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娴繞到了元旦身後,元旦又掉頭,朝着她,還對她說:“娴姐姐,不能去找周道長哦。”
徐娴咬牙,好你個元旦,自己是在為她操心,她倒好,還處處攔着自己。
她走了過去,蹲下身,問:“元旦,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元旦點點頭,徐娴問:“你還記得我們一起玩過嗎?”
元旦繼續點頭:“娴姐姐帶我挖泥巴。”
徐娴點頭,很好,元旦還記得她,于是說:“相比起周道長,我們先認識,認識的時間也更長一些,所以你是不是應該更相信我一些,跟我關系更好一些?”
這麼長一段話,還關系混雜,元旦根本理解不過來,聽了最後一句,點點頭,說:“我跟娴姐姐好。”
徐娴滿意了,說:“這樣就對了,我肯定是不會害你的,所以我要悄悄去周道長的房間門口,看看她在房間裡做什麼,你不要攔着我,也不要出聲,好嗎?”
元旦這次聽明白了,搖搖頭,吐出兩個幹脆利落的字:“不好!”
徐娴不解:“為何?我們倆關系更好啊!”
元旦悄悄看了她一眼,低頭去看地上的桂花,小聲說:“我跟周道長更好。”
徐娴更加不解了:“怎麼可能?你們才認識兩天,算上今天也才三天而已,我們倆都認識一年多了,你怎麼會跟她的關系更好?”
元旦有些心虛的模樣,小聲說:“周道長……喜歡我。”
徐娴立刻說:“我也喜歡你啊!”
“謝謝娴姐姐。”
說完元旦的表情更心虛了,小小聲說:“可是……我更喜歡周道長。”
徐娴氣結!
她起身就要走,裙擺又被拉住了,轉頭一看,果然又是那隻小手,小手的主人怯怯地看着她,說:“娴姐姐,不能打擾周道長的。”
徐娴氣笑了:“好,我不去!”
……
房間裡,周一在研究自己,她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能看到秀才鬼,她知道定然是因為自己能夠修煉了,可問題是這變化總得有個具體的由來,她引炁入體之後,對眼睛産生了什麼影響,才導緻她能見到常人見不到的東西。
調動體内的炁入眼部的睛明穴,眼周的睛明、攢竹穴都已點亮,可這兩穴是足太陽膀胱經的前兩個穴位,是在昨夜點亮的,自己能見到秀才鬼是在這之前的事情。
變化産生的時間應該更早。
周一沉思,或許是在山裡的時候。
變化發生的那一日,她在山中修煉,無知無覺中丹田産生了炁感,炁自發行了一個小周天,在那之後,她眼前豁然開朗,便可以内觀了。
或許這就是她能見到秀才鬼的原因。
既如此,要讓清虛子見鬼,也應讓他産生炁感,炁行小周天。
上午,同清虛子交談之時,她便有了這想法。同清虛子相處三日,對于這位老者,她算不上太過了解,對其生平更是所知甚少,可人之品性,有時隻需三言兩語之交談便能知道了。
更何況,清虛子這三日跟她的交談豈止三言兩語。
毫無疑問,清虛子道長是個磊落之人,令周一心生好感。
這樣一個人,既然知道他心中有憾事,一輩子未能見到神異之事,觀中又正好有鬼,她也恰好能見鬼,那麼想要助清虛子見鬼的的念頭便自然而然地生了出來。
念起,心動,行動也就在所難免。
隻是,要教清虛子修煉嗎?
産生炁感,炁行小周天,二者的前提都是要學會修煉之法。
想到這裡,周一發覺自己心裡并無半點遲疑和抵觸之感,反而心緒有些起伏,有些激動。
她不知道自己的修煉之法在這個世界具體能有什麼功效,但理論上來說,修煉之人,長生不死很難,延年益壽卻是沒有問題的。
清虛子道長身患重病,身體虛弱,若是修煉入道,會不會……暫時就不必死了。
想到這裡,周一坐不住了,起身,穿鞋,行至門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