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悠悠寫完了以後,就把紙搓成團子,扔到了身後——阮雞蛋是她的外号,是全班同學給她取的,隻是原主把她當朋友從來沒忍心這麼叫過她。
過了一會兒,南悠悠算準了身後的動靜,突然往外一撤,阮楠憤怒的手正戳過來,結果力道太猛了,南悠悠又及時躲開了,她力道太猛收不住,猛的往前栽了一下子,破舊的書桌嘩啦一下子傾斜了,差點翻在地上。
全班同學瞬間看向兩人的方向。
正在上課的語文老師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阮楠臉色漲紅正手忙腳亂的拉扯着桌子,而南悠悠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一邊,不由得皺眉問道:
“阮楠,南悠悠,你們在幹什麼!”
南悠悠看向語文老師,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老師,阮楠上課總戳我後背,影響我聽講,力氣還特别大,我沒法子躲了一下子,結果她自己差點翻桌。”
阮楠沒想到南悠悠今天這麼大膽,敢這麼直白的告她狀,一時間錯愕的愣在當場。
語文老師一向不喜歡阮楠,她也知道這個女學生被全班同學霸淩,不過她的理念是——怎麼那麼多人不霸淩别人,就霸淩你呢?那肯定是你有問題。
還别說,這個道德綁架的内容,對于阮楠倒是挺适用的。
“阮楠,上課不聽講,還搗亂别人!你給我站外邊去!”語文老師直接呵斥阮楠道,因為南悠悠語文成績不錯,所以老師并不讨厭南悠悠。
阮楠在全班同學壓低了的笑聲裡,紫脹着臉走到教室外面,南悠悠重新坐了回去,終于沒人打擾,開始心如旁骛的将語文書快速浏覽,不到一節課的時間,就将語文書裡的内容爛熟于心了。
“叮鈴鈴!”下課的鈴聲響起,課間休息十分鐘,同學們紛紛站起來,有出去跑着玩,有去廁所的,南悠悠也打算出去站一會兒,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阮楠怨恨無比的盯着她。
南悠悠懶得搭理她,隻自顧自的走了出去,站在教室門外的陽台旁邊,眺望遠方,休息了一會兒視力,就返回教室,一眼就看到阮楠坐在後排,故意擡着腿,挑起了她的闆凳。
九零後的學生闆凳還挺落後,是坐的那種長條凳,沒有釘子固定,是榫卯結構的,就是在兩個構件上采用凹凸部位相結合的一種連接方式,這種制作工藝做的好了是很牢固,畢竟故宮建築物就是榫卯的,地震都不帶怕的,可問題是做這她闆凳的師傅手藝就不咋地,榫卯拼接處已經松了。
所以阮楠故意一擡腿,下面支撐的兩條木腿就掉了,這是阮楠對原主不滿的時候,經常用來折磨原主的一種手段伎倆,以往原主看到了,隻是默默的把掉落的木腿子撿起來,再拼接上,可當她一站起來的時候,後邊的阮楠就使壞,再度給她挑開,所以她每次坐闆凳的時候,都要看一眼後邊的條凳是否完好,然後再坐,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這不,上課的時候南悠悠得罪了阮楠,這家夥又把她凳子給挑了,南悠悠的同桌林雨也不吭聲,南悠悠坐的那一頭倒了,林雨也隻能那麼站着,畢竟長條凳一側壞了另一側也沒法坐人,可林雨每次都等南悠悠回來拼接好再坐,而且林雨瞅着南悠悠的眼神還明顯的不善,就是在埋怨她得罪阮楠,拖累了自己。
南悠悠挺無語,林雨也是個是非不分的人,阮楠使壞搗亂弄壞了闆凳,林雨不去責怪阮楠,但是埋怨起她來——人就是欺負比自己弱的人,之前她們欺負阮楠,這次突然的發現了一個比阮楠還要弱的原主,那就會慢慢的轉移目标了。
不過幸虧原主長得高,顯得壯實,這些人也隻敢使用語言軟刀子,并沒有像打阮楠那樣打過她,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以往阮楠挑了原主的闆凳,就會縮回腿,這次竟然就那麼一直用腿挑着,還用挑釁的目光死死盯着南悠悠,凳子底下支撐的木棍,就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上,顯得萬分的凄慘可憐。
阮楠好像知道南悠悠不能怎着她,完全是一副——我就喜歡看你生氣,又幹不掉我的模樣!
南悠悠不打算告訴老師了,告訴老師就是小學生所為,她一個做任務的有着成熟的靈魂,于是她走到阮楠跟前,直接伸手薅住她的頭發,用力往上一提,就把她像提小雞崽子一樣提溜了起來。
阮楠沒想到南悠悠敢使出這麼一招,可頭發的劇痛讓她忘記了怎麼思考,長年被欺負的恐懼感竟然下意識的讓她忘記了還手,于是南悠悠一手扯着她的頭發,一手使勁的往她臉上扇耳光。
“傻逼東西,弄壞我的凳子,我要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