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南悠悠可不想讓全班同學覺得她還和阮楠做朋友,省的有人說她倆沆瀣一氣,于是松開了阮楠的衣領子,冷笑的大聲道:“大家都看好啦,這個阮楠像個沒尊嚴的狗,被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上午兩個老師都讓她站外邊去了,就這樣了,還纏着我呢!”
南悠悠說完,又推了阮楠一把,背上書包,向門外走去,阮楠跟在她身後,咬了咬唇,也跟着走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的班裡同學,隻是冷眼旁觀,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
南悠悠來到樓下,看到所有人都在排好隊,站的一排一排的組成了方隊,九零年代的小學,大家都是組隊回家的,有東西南北四個小隊伍,其實就是一出校門,家裡往東邊走的,就站東隊,西邊走的,就站西隊,以此類推。
南悠悠家往南走和往西走都可以,就這兩個方向,到了交叉口就是拐個彎就到家了,原主是覺得站隊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行為,因為隊伍出了校門走不了多遠,很快的就散開了,結果每次排隊還要根據高矮排半天,中午放學在家的時候本來就短,還留有課堂作業,她就不願意組隊。
加上原主性格還有些孤僻,有時候就悄悄溜走了,班長和小組長們,都很不喜歡她這種行為,覺得她不合群,讓班級幹部的威風沒地方使,就對她有意見。
不過南悠悠倒是無所謂排不排隊了,她現在已經把這學期的語文和數學兩個主科一字不差的記在心裡,像其他的科目——美術,音樂,社會之類的,又不參與考試,原主是擔心中午因為戰隊浪費時間,怕完不成課堂作業,南悠悠是不怕,反正回家唰唰幾分鐘就搞定了。
于是她在衆人訝異的目光中,老老實實的來排隊了,班長田千看着她的眼光還帶着驚奇,有幾個同學還調侃她道:“喲,南悠悠,你不跑啦?你不是每次看到排隊就逃跑的嘛!”
南悠悠笑了笑,回頭指了指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阮楠,直接讓她背黑鍋:
“還不是因為這個阮雞蛋,我早就不想跟她玩了,是她非纏着我,你們上午也看到了,為了跟她決裂,我都鬧到兩個老師跟前了,結果這家夥放學了還要跟我一起走!”
有個同學冷笑道:“你不是經常幫她寫課堂作業嘛,自己的寫完了,還要幫她再抄一份,她跟着你,就是想讓你幫她寫作業呢!”
南悠悠聽到這裡就來氣,是的,自從阮楠纏上原主,課堂作業就不帶寫的,都要原主寫,而且非但要原主寫作業,還要原主的錢,原劇情裡有次課堂作業留的多了點,再加上南爸南媽的日常訓斥,又多浪費了一些時間,直接就把原主急哭了,都是哭着走在上學的路上的。
“我幫她寫個屁!”南悠悠狠狠的瞪着阮楠,阮楠見了,臉上卻浮現出一種——你不可能不管我的笃定神色,就像是中了邪。
“哈哈哈!看見了吧,阮楠可不信你真不管她!”
“呵呵,她算老幾我憑什麼管她。”南悠悠隻覺得拳頭都硬了。
其他人隻是笑着再不說話了,看來原主窩囊的人設,已經深入人心了。
南悠悠不氣餒,她又不是原主,以往的記憶隻不過就像電視劇一樣,幹擾不了她的心情。
于是乎四個小隊伍就這麼熱熱鬧鬧的出校門了,東南西北的四散開來,沒多大會兒,隊伍就零零散散的各奔東西了,南悠悠也覺得排隊那會兒時間,要是自己先走,确實路程都走了一半了。
“南悠悠,你别忘記寫課堂作業。”阮楠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帶着固執與倔強,竟有有些陰恻恻的詭谲。
“切!”南悠悠回頭看她,道:“我當然不會忘記寫課堂作業,可我寫的是我自己的作業!”
阮楠也不說話,就是緊緊的盯着她。
南悠悠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往前走,阮楠繼續跟着。
阮楠家的方向和原主的大緻沒有太多出入,畢竟一個小縣城,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所以她一放學就跟着原主,原主還真不好甩掉她。
“你給我錢。”阮楠低低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不同剛才,她伸手直接拽住了南悠悠的書包帶子。
南悠悠直接翻了個大白眼——給錢?我特麼給你個大逼兜子!不過她決定不打了,她算是看出來了,阮楠這家夥皮糙肉厚的,就是被班裡同學打慣了,既然打是沒用的,甩也甩不掉,幹脆直接把她當成個玩意兒耍着逗趣吧!
“喂,”南悠悠突然轉過身,伸手勾住了阮楠的脖子,像一副姐倆好的模樣:“我聽說你媽不給你飯吃,你姐姐想幫你,但你媽不讓,你妹妹是直接出賣你,上回你說過,你就偷拿了一個包子,你妹就告訴了你媽,你媽又給你打一頓,餓了你兩天,是不是?所以你跟我要錢,是當飯錢的吧?”
南悠悠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阮楠的臉就像變色龍一樣每秒都在變換着顔色,非常的難堪,她憤怒的死盯着南悠悠,可就是沒有拔腿就跑的沖動。
南悠悠心中歎息,這家夥,可是十足的抗虐體質啊,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喽:“你說你,怎麼總把你在家受的虐待到處說呢,你是不是覺得你說了以後,大家就因為可憐你,就少欺負你,少打你一頓了呢?可你看看,你媽和你的家人都不在乎你了,那麼大家一聽,就更該打你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