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悠悠見八頭蛇妖徹底不見了,這才放下心來,心口卻又傳來剛才被春冉之一刀紮心的殘留痛楚,看着春冉之還一副委屈的模樣,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大意了,竟然沒發現他身上藏有匕首,于是她一捋袖子,剛才對他上下其手——搜匕首。
春冉之立刻慌得站起身就往後退,臉色越發的通紅:“南悠悠,我不管你與你父母關系如何,他們拒絕了我,你也将玉佩扔還給我,而且玉佩上裂痕猶在……就算你又重新戴上了,我們的關系也恢複不了以前了,所以,請你自重!”
南悠悠聽到這話就更來氣了,如果不是因為方才他胡思亂想,将八頭蛇妖招惹了出來,她才不會親他,隻求打亂他的思緒……他以為她多想親他嗎?被八頭蛇妖嘎,被春冉之嘎,死亡的劇痛,導緻她的心,比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還要冷!
南悠悠也不搭理他,終于在他腰間摸到了匕首的把手,于是就把它抽了出來,揣自己腰上——一定要慎重,萬一他又被八頭怪洗腦,已經又特麼被他紮一回!沒收沒收!危險物品通通沒收!
“你,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匕首?”春冉之看到南悠悠就這麼把他是匕首搶走了,可多年的教養讓他忍着心頭的不耐,強做沉穩的伸手:“把它還給我!最後再說一次,請,你,自,重!”
南悠悠聽着春冉之後面幾個子,那麼的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不由得被他氣笑了:
“春冉之,别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你現在不想跟我和好,不是因為我那渣爹後媽将你拒之門外,而是你沒有辦法利用南書昌的勢力,為你家報仇對不對?所以我現在失去了四品京官三小姐的身份,對你一無是處,還是累贅了,對不?”
春冉之那隐秘的心思,就這麼被南悠悠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羞憤難堪的開口:“我想為春家報仇,有錯嗎!”
南悠悠道:“雖然南書昌和車素雲不是個東西,可他倆為了南家,撇了你這個隻為複仇而活的炸彈,好像也沒什麼錯——如果是你,你好端端的一大家子,會為了幫别人複仇,導緻自己家引火上身嗎?我隻是你的未婚妻,而且這麼多年你除了給我留下個玉佩,也沒給過我半毛錢,啧啧,我可不欠你什麼。”
春冉之聞言,一顆心宛如被剖了出來,扔在了外面鋪滿大雪的地上,又被狠狠的碾碎,他慘白着,嘴唇翕合片刻,才憤憤開口:“你是不欠我,那你還在這裡和我一起做什麼,你走啊!”
南悠悠一攤手,道:“拜托,客棧的房子是我花的錢租的,你吃的飯也是我花錢買的,我憑什麼走?”
春冉之紅着眼圈就邁開步子向門口而去:“那我走!”
“走?你走的了嗎?吃飽喝足就想一走了之?還錢!”南悠悠毫不客氣的怼道。
春冉之腳步頓時一僵,回過頭,幹巴巴的沖南悠悠道:“沒錢!”
“沒錢就别特麼搗亂,乖乖的待着,做我的小厮,跟在我身邊還債吧!”南悠悠走到他跟前,故意嘿嘿一笑,捏起他的下巴,摩挲了一下。
春冉之隻覺得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瑩潤而光滑,軟軟的,像是棉花糖,可她的力氣又是出奇的大,他動了一下,竟然發現沒掙脫出她的一根手指頭。
“長得還算賞心悅目,留着讓我飽飽眼福也行,”南悠悠故作的孟浪的說完,臉色又陡然變得正色起來:“你若敢悄悄逃跑,我必定滿大街張貼你的尋人啟事畫像,我看你在京都還怎麼混的下去!告訴你,你别逼我!因為你,我已經衆叛親離有家歸不得了!你必須對我負責!你若再給我使性子,我可什麼都幹得出來!”
南悠悠說罷,直接将他甩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将門關上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了——難道說美人都這麼難伺候?真是的,不用激将法,春冉之是真敢跑啊!
唉,真特麼心累!
房間内的春冉之,整個都被南悠悠整懵了,呼吸急促,神色凄茫,頹然的坐在了凳子上,看了眼桌上的剩菜剩飯,最後萬種情緒,化為了深深的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