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他得知顧念就是展朔的小女友,着實震驚了一把。
“我當時就想惡心一下周展宇而已,”他對時雨解釋,“哪知道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也在場。”
時雨問:“還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想聽嗎?”
彼時陳啟坐在床沿,輕輕一撈就把時雨抱進懷裡,嗅着她的頭發問:“什麼事?”
時雨:“你第一次見我,聽到我給資助對象打電話,顧念就是那個交不上學費的小姑娘。我請她來彈婚禮入場曲,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陳啟:“所以,是她的電話叫走了你,讓我來不及問你的名字。”
時雨:“你該不會連這個也記仇?”
陳啟撇了撇嘴不說話。
回到當前,時雨肩膀輕碰陳啟一下,示作某種警告,随後把顧念帶去跟闫佳楷見面。
時雨剛走兩步,周展宇立馬踹了陳啟一腳。
陳啟說:“我今兒是新郎官,你要逆天啊?”
周展宇端酒敬他,一臉要把他灌死的狠意:“敬新郎官,祝你和時雨白頭偕老。”
祝白頭偕老的酒可不能不喝。
喝完一杯,周展宇又說:“祝你和時雨百年好合。”
喝完第二杯,周展宇說:“祝早生貴子。”
“砰”地一下,陳啟放下酒杯說:“不喝了。”
不遠處,時雨正在和幾個男人說話。陳啟想過去,步子還沒擡起來,展朔和周展宇合力把他攔住,明擺着要報複。
周展宇:“新郎官别走啊,賞臉再喝兩杯。”
江雪:“阿啟,我還沒祝你新婚快樂。”
展朔:“新婚快樂,我敬你。”
陳啟:“……”
人要為自己一時興起的嘴賤付出代價,比如此時的陳啟。
不遠處,時雨正在跟闫佳楷說話。孟英和何廷恩走過去,給她遞了兩個系蝴蝶結的方盒,也許是新婚禮物。
時雨收下禮物,給他們一人一個擁抱。闫佳楷展顔笑着,順勢張開雙臂,抱了時雨一下。
陳啟喝酒嗆到自己,推拒說不喝了,展朔又給他滿上一杯。
喝了半天,餘筱珊看不下去,上前幫陳啟擋:“差不多得了啊,你們這是害陳啟還是害時雨呢?新婚之夜,我們濛濛光顧着照顧醉鬼去了,那怎麼能行?”
陳啟起身,越過衆人朝時雨走去。不巧,這時顧念給時雨呈上亮着屏的手機,時雨看了一眼,轉頭走向露天陽台。
來電人顯示黎夢。
時雨:“黎夢?”
黎夢:“時雨姐姐,祝你新婚快樂。我收到喜帖和伴手禮了,喜糖很好吃,可惜我今天有考試,不能去參加婚禮。”
時雨:“你安心考試,喜歡喜糖的話,我再派人給你送一些。”
黎夢:“不用了,現在學校不好進,挺麻煩的。”
時雨還想說些什麼,陳啟突然從背後出現,緊緊摟住她的腰。溫熱氣流鑽進耳腔,身體緊貼,隔着幾層衣料仍然滾燙。
“老婆,你怎麼不等我?”
手機收音太好,對面的黎夢聽到這聲,身體馬上僵住了。
“你先放開,”時雨羞赧,“這裡是公共場合,外面還有人看呢。”
剛才周展宇拿混合烈酒來灌陳啟,陳啟上頭很快,已經半醉。
“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他咬着時雨的耳朵,聲音含糊不清,“你怎麼都不陪我。”
時雨匆忙跟黎夢說:“抱歉,回頭再說,先挂了。”
陳啟跟聽不見時雨說話似的,自顧自呢喃。于是黎夢挂電話前還聽到陳啟一句“該圓房了”,以及時雨氣急敗壞的抱怨:“你哪朝哪代的人啊,還圓房,我們早就睡……”
餘音被他卷入口腔,吞吃殆盡。
露台外,餘筱珊舉着相機“咔擦咔擦”狂拍。
時雨被親到缺氧,仰面揪緊陳啟的衣服,面頰绯紅地急喘。陳啟好不容易放開她的嘴唇,轉而又啃向脖子和鎖骨。
“老婆,你好香啊。”
時雨掙不脫他,幹脆把臉埋他懷裡,半晌不擡頭也不說話。
他親夠了,大腦似乎也清醒了些,低頭哄着說:“對不起,我好像喝醉了。”
時雨問:“怎麼喝那麼多酒?”
他幽怨說:“那兩兄弟灌我,還有你内好閨蜜江雪,也灌我。”
時雨大概猜到原因了,好笑道:“你不是活該嗎?”
他悶聲不吭,過一會兒問:“他們給你送禮物了,是嗎?”
時雨:“嗯,還有禮金。”
陳啟:“我也給你準備禮物了。”
說着,他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塊淺金色手帕,塞進時雨手裡。時雨松松握起,摸到一片硬物。
她攤開手掌,真絲手帕便向兩邊滑落,露出銀色的項鍊。
“這是給我的禮物麼,”她莞爾一笑,“刻的是你的名字,看起來更像給你的獎勵。”
項鍊和陳啟的是同款,隻不過字母不同。
陳啟站直了,慢慢把項鍊戴在時雨脖子上,呼着酒氣問:“我可以得到獎勵嗎?”
時雨沒反對,歪着頭,側臉貼上陳啟給她扣項鍊的手。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