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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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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就要去把那啾啾叫的黃毛雞崽奪過來,友思上身一偏跑到程行禮身後躲着。

程行禮扶額,無奈道:“要吃飯了,你抱着它們不方便。”

友思依舊垂着頭不說話,程行禮看那兩顆黃毛腦袋和雞崽圓溜溜的眼,輕歎一聲:“這是你撿到的,你喜歡的話就留下,父親和董伯不會對它們怎麼樣的。”

友思小聲說:“真的嗎?”

程行禮:“當然。”

于是家裡又多了兩隻雞崽,吃完飯後,程行禮幫着收拾了家裡家外,雖前院的家禽味還存在一些,好歹這後院卧房還算幹淨。

程行禮擦窗擦床擦地,友思就抱膝坐在榻上看那兩隻雞崽,程行禮想許是那些軍士帶母雞走時,把小雞崽忘了。

等把睡覺的床鋪出來,已是月升中空。背簍裡的兩隻小雞挨在一起,簡易木床上,程行禮給友思掖好被子,阖眼把他側摟在懷裡以免涼風灌進來。

蠟燭微亮的夜裡,友思轉身撲在程行禮懷中叫了聲“爹。”

程行禮才入夢境的心被喚醒,輕輕地拍着友思的背,說:“怎麼了?”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長安?”友思聽着父親平緩的心跳說。

程行禮看那月色入屋,描繪着背簍上的紋路,喃喃道:“永州也很好,友思,我們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了。”

友思搖頭:“這裡不好,晚間那個妖怪就不好。”

“妖怪?”程行禮詫異道。

友思悶悶道:“就長得最高最不好看那個。”

程行禮遲疑着說:“你是說鄭九的兄長?”

“是啊,爹。他們是一個爸爸生的嗎?”友思擡頭追問,“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不然為什麼要放那麼多雞鴨鵝在我們家?”

程行禮不知該如何向小兒解釋官場大路,隻說:“這很難說友思,不過他對我們沒有惡意,隻是好心辦了壞事而已。”

友思還小不懂這些,可他看見父親有些疲憊的愁容,也隻能把話咽下去,并在心底給鄭岸打了一個極大的不喜歡。

翌日,熹微的晨光攏住大地時,簡樸威嚴的北陽王府後院牆外一利落的身影直翻進去。

鄭岸偷摸回家怎敢走王府正門,而是與小時候一樣翻牆,不料落地就看到一臉黑的鄭厚禮。

父子四目相對,鄭岸率先笑了聲。

“你昨夜沒回家,去哪兒了?”鄭厚禮剜他一眼,拄拐杖走在前面問道。

鄭岸撓撓脖子,說:“那個……拓跋過生辰,我陪他在外面喝酒來着。”

“他生辰不是上個月才過了嗎?又過啊?!”鄭厚禮冷哼一聲,“而且我還聽說,世子你昨日出城打獵了。”

疏離的爵位稱呼一起,鄭岸就知道老爹又在陰陽怪氣他。跟在他身後支支吾吾地“嗯”了下,鄭厚禮開門見山:“你去李八的院子做什麼?”

鄭厚禮雖然腳有疾但走起路來可不慢,此刻鄭岸能感覺到老爹那語氣裡的不高興,落了步子拉開距離,從容答道:“回郡王,我去恭賀新來的永州刺史。他來這兒當官,那是百姓的福氣,我特意給他找了雞鴨鵝共百餘,好讓他體驗一下這關外北地的淳樸民風,可惜他并不領情。”

“淳你爹個頭啊!”鄭厚禮轉身怒喝,揮着拐杖就來打鄭岸,“你那是去送禮的嗎?”

鄭岸急忙跑開,并大聲回道:“爹,你怎麼又自己罵自己啊!”

鄭厚禮氣得叫管家楊三問和幾位身強體壯的兵士去抓鄭岸,同時差點跳腳喝道:“老子今天不止罵你,還要打死你,你去李八家做了什麼,别以為我不知道!”

“我啥也沒幹,就隻是去看了一下他而已。”鄭岸往内院卧房跑,邊跑邊回頭辯解,“再說了!他來永州說不定就是替皇帝監視咱們。我關照他一下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了?”

“你還好意思說?!”鄭厚禮怒道,“他是朝廷命官,你跟他過不去就是我跟他過不去,他要是去上折子去長安罵咱們,你想全家都死啊!”

被幾個人追得氣喘籲籲的鄭岸跑到荷花缸前歇氣,喘息道:“所以就更不能讓他快活了,說不定他在這兒待得不舒服。欸——!就走了!”

面對鄭岸的強詞奪理和厚顔無恥,氣上頭的鄭厚禮說不出話,隻咬牙吩咐:“去給程行禮道歉。”

鄭岸扶着荷花缸,難以置信道:“什麼?!他程行禮是個什麼玩意兒,讓我給他道歉,打死我都不去!”

“行!”鄭厚禮指着鄭岸喝道,“鄭岸你有種!你不去的話我就把你和你的鷹還有你的狗、猞猁以及那些雞毛狗碎的,統統扔出王府!”

鄭岸額頭青筋狂跳,怔了會兒,說:“我才是你親兒子,你怎麼幫外人呢?!”

“他是朝廷命官,我這是在幫你!”鄭厚禮說,“鄭妹妹!”

“不要叫我鄭妹妹!”鄭岸無能但大怒。

管家楊三問和院中兵士垂首憋笑,鄭厚禮重複道:“那你去跟他道歉。”

“不去!”

“鄭妹妹。”鄭厚禮用拐杖敲了下荷花缸,面目嚴肅,沉聲道,“你再跟老子說一遍,你不去。”

乳名被喚出,鄭岸看鄭厚禮臉色愈發深沉,隻怕老爺子一口氣順不下暈過去,隻得讓步:“那我跟他道歉有什麼好處?他看上去就是個書呆子,說不定連弓都拉不開。”

道歉這事,鄭岸也不是不能做,但讓他貿貿然的道歉,什麼都得不到,那鄭岸就不答應了。

鄭厚禮想了想,說:“你要是去跟他道歉,我就免了你抄書的責罰。上次你跟我說,你想給你的三個營打箭矢,我覺得這想法還不錯,确實該考慮考慮。”

前幾日鄭岸跟鄭厚禮提打箭的事,結果被鄭厚禮無情駁回,想撒脾氣的鄭岸還沒開始撒,就聽鄭厚禮說你騎射三箭要是赢了我,我就答應你。

要是輸了,鄭岸就得把兵法、律法以及賦稅冊子抄一遍。

為了镔鐵所造的銀寒箭矢,鄭岸很爽快的答應了,也很爽快的輸了。為此他更加郁悶,心想老爹怎麼還是那麼厲害,果然是他從小敬仰的英雄。

于是驟一聽鄭厚禮松口,鄭岸一臉贊歎地走到老父親面前,就差眼含熱淚,跪地三叩首了,眼冒金光般的贊許道:“你就是我親爹,不過就是跟他程行禮道個歉而已。我鄭岸男子漢大丈夫,居天地間,自然能伸能縮,這就去。”

“我本來就是你親爹。”鄭厚禮說,“是能屈能伸,王八才能是伸能縮。”

“是嗎?”鄭岸一臉正經,鄭厚禮點頭,鄭岸立刻腳步後退地朝王府門口走,喊道:“郡王,下官這就去。别忘了我的箭!”

鄭厚禮站在原地,慈祥地揮揮手:“早去早回。順便請他晚上來做客,我給他接風洗塵。”

隻要給鄭岸打箭,那是一切都好說,朗聲直言:“沒問題!”

待歡歡喜喜的鄭岸似乎是一步三蹦的蹦出府後,楊三問上前道:“郎君,這打箭,可要将近五百貫錢。軍饷還沒發,永州财政擔得起嗎?”

鄭厚禮笑道:“我答應他了嗎?”

楊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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