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左右牆壁兩面貼滿了紅黃色的獎狀，從陳舊到嶄新，從小學到高中，是他們珍貴的榮譽。

漆時祺駐足看了良久。

穿過大堂進左側第二間，堂屋靠左放着一張四方形木桌，桌邊三張椅子，靠窗那邊換成了一條長凳，周期許和周望就坐那邊。

窗旁的牆上挂着一台液晶電視，電視下一個櫃子一張矮置物台，屋内沿牆都堆有雜物，特意打掃過還是顯得淩亂。

他們把帶來的禮品都放好在置物台上，李婉秀想幫柏佳思把箱子提樓上去，柏佳思笑着說要自己提，李婉秀就幫她拿了包。

她跟李婉秀睡一個房間，漆時祺跟周期許睡，漆時祺把箱子推到床邊，周期許房間陳設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套電腦桌椅一張烤火桌兩個衣櫃，上方的灰塵都已經被打掃幹淨，一眼看去十分整潔。

周期許把筆記本電腦拿到電腦桌上插上電，漆時祺拿出箱子裡物品時擡眼看到了牆上的照片，他走近牆面，好奇地問：“這是你小時候？”

周期許聞聲走過去，說：“那是我七歲的時候，我和我弟在街上拍的，那時候第一次騎在駱駝上，我怕的要死。”

“好可愛，從你的表情能看出你的驚恐，呆萌呆萌的。”

周期許聽了這一句身體都僵了，變得有些不自在，漆時祺瞥了眼他，哈哈笑了。

他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笑，周期許這次認真而直截地問：“你笑什麼？”

“笑你呆萌的樣子。”

“……”

漆時祺偏着臉看另一張照片：“173班畢業合影，我找找你在哪。”

“你找。”

“找到了，第五排最中間那個是吧？”

“對喽，我好多同學都說一眼就看到我了，那時候女同學把我臉化的好白，我差點都不敢去拍照。”

“我可不是因為臉白才一眼看到的，是看你站的姿勢認出的。”

“不能吧，這能好認？”

“能啊，你對一個人有所了解之後，就不用看臉才能認出了，處于遠距離也能從他舉手投足間的狀态認出。”

“……哦。”我确實也能這樣認出你。

他們一前一後下了樓，李婉秀怕他們無聊，把兩個遙控遞給周期許：“放電視看吧。”

"嗯。"

柏佳思不看電視，隻在手機上追劇，周期許怕她用流量會卡，讓她連了家裡的WiFi。

漆時祺摁着遙控從上滑到下，有些電視要會員，隻能免費看一兩集，他搜了一部綜藝，選到自己感興趣的那期支着頭很有興趣地看起來。

周望時常會跑竈屋裡看菜裡的水有沒有煮幹，而後加調料翻炒幾輪，李婉秀裝盤，周期許總想來廚房幫忙，周望有些氣地把他推出去：“你去陪他們，别怠慢了客人。”

他總是會有合理的理由拒絕周期許的幫忙，周期許抓耳撓腮的走出去，走回堂屋後，柏佳思打趣道：“我為啥有種你弟弟比你更像哥哥的感覺，氣場都不一樣，他看起來更頂天立地一點。”

周期許：“從初三開始，家裡的大事多數都是他做主了。”

“我去，初三就開始當家了？”

“因為家裡變故，沒辦法的。”

這事不讓人愉快，漆時祺沒參與進來，柏佳思了然後也沒再說了。

菜快做完，他們幾個幫忙去端菜，周期許私下跟李婉秀說：“他們有一個習慣，吃飯不講話，媽媽你到時候不要刻意拉他們說話，适當就好了，他們都是很禮貌的人，我們也需要保持分寸感。”

“曉得的，我港話會小心點嘚。”

“也不用小心，自然一點就可以了。”

“我看你朋友都蠻貴氣，也蠻好子，我看了他們買的禮，好貴哦，那個妹子跟你真滴——”

周期許：“真的是朋友，媽媽你不要想多了。”

李婉秀：“那你帶他們出去嗨的時候要跟路上的人講清楚啊，慢子他們都講她是你女朋友，傳來傳去的對你們都不好。”

“我曉得的。”

“嗯。”

桌上有魚有肉，柏佳思隻吃了一點點，她怕李婉秀以為她覺得不好吃，放下碗筷時說：“早知道在車上不吃那麼多零食了，這麼好吃的炸魚我才吃兩塊就飽了。”

李婉秀：“那晚上再多吃點。”

“嗯呢，到時候我絕對連幹兩碗飯。”

漆時祺每次吃飯隻吃七八分飽，也吃的慢，他不知道在哪裡盛飯，偏頭低聲問周期許，周期許飯也剛好快吃完了：“一起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