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已經做好了飯,他們放好東西後洗手圍上桌子,漆時祺說:“等下爸媽會回來,他們已經吃完了。”
漆爺爺:“他們跟我講了。”
吃到一半,柏佳思牽着她的薩摩耶跑進了他家院子,奔上了二樓,那動靜大的,把正在吃飯的三人吓了一跳,直到看到她從門邊探出頭來,他們同時出了口氣。
“周周,給你看我的耶耶。”
十七發現突然闖入的入侵者,警惕性立馬就起來了,它首先拉長聲音大叫起來,後做着攻擊的姿勢。在它的襯托下,顯得薩摩耶體型巨大,而它像剛出生的小寶寶。
柏佳思的耶耶很溫順,就坐在地上朝它笑,周期許說:“好可愛。”
他這個人,撸狗的瘾剛在十七身上消失沒多久,就轉移到了耶耶身上。
他強壓着這股瘾,愣是等到吃完才去撸。它身上的毛又長又多,笑容也很治愈,時常是手摸到一半臉蹭了上去,而它也是乖乖的一點也不反抗。
柏佳思說它年齡已經有13了,她7歲的時候出現在她生命裡的,陪伴了她好些歲月,可近幾年身體開始不好,容易生病。
它的死亡像一顆不定時炸彈,埋在柏佳思心裡好多年,每每的一次突發小感冒都讓她焦慮又害怕,深夜的淚水常常潤濕在枕頭上,她總不由自主地亂想這是不是就是她們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周期許也發現,比起十七,它缺少了幾絲鮮活。
柏佳思手附在它腦袋上,偏頭笑着和漆時祺說父母昨天給她買了什麼什麼,周期許在她細微收縮的動作裡看出了一種留戀。
他心裡有些難受,人與動物結緣,隻有短短十幾年的光景,任何一方的離去都是對對方攻擊最大的傷害。
漆時祺的父母一前一後地上樓來,他們手裡提了好多精緻的零食,擺滿了一個飯桌,周期許和他們圍坐在一起夜談,汽水零食水果塞了一肚子。
柏佳思在刷自己的微博,看見一些很有意思的評論就把屏幕一個個地湊他們面前,展示一圈,他們就這個評論逗趣着,并聯想和分享起了其它樂事。
所有人都笑意盎然,長輩完全沒有年齡的包袱,和他們之間的相處仿佛就是朋友一樣。
這一時刻,周期許感覺自己好像跨越了階層。
——
學校開始了學習通線上選課系統,每人要選10門公共課,今晚十點截止,并且還要在這學期内學完,不照做的後果又是學分不夠無法畢業。
這又成了同學吐槽學校的一個新梗。
“全部嗎?我的天啊!神經吧。”溫斯成又開始罵了。
“快選吧哥,要截止了。”
“我真無語這破大學。”溫斯成手握成了拳頭在桌子上憤怒地砸了兩下,發洩完火氣後問他們,“怎麼選啊。”
“點鍊接裡去,然後——稍等,我看看。”顧元點開學委在班群發的長圖,“選《大學美育》一個課,走近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一個課,四史教育一個,安全教育——”
“元哥你說慢點行不,你知道我這鐵鏽腦殼,記不住啊。”
“圖我發你。”
他還在選,其他幾個都開始刷課了,有的是用備用機挂起來刷,有的挂電腦上,等視頻播放完後做選擇題,跳下一節。
沒多久同學間發現一個可以給網頁視頻倍速播放的插件,這個插件頓時在大三年級裡興起來了,video-sped-pro的圖片在同學聊天界面中傳來傳去,有些人倍數開過頭了,被查了出來,課程直接被作廢,意味着又要重刷。
今晚是在校最後一次助學金評比,新參與評選的人又多了幾個,并且隻能争三等的名額。
依舊是靠投票,投完後,沒選上的其中兩個同學有異議,輔導員無法,第二天拉上全部參與評選的人去辦公室,用小紙條讓他們内投,但不能投自己,前七名拿到名額的同學名字被公布在班群裡。
課表又變動了,星期一七八節課調到了五六節課,星期二下午課消失了,新課表課少了很多,然後就固定了。
《智能家居組裝與調試》和《物聯網組網技能》這兩類課隻用上到第8周,卻開始變得困難起來,戴老師前面四周一直在抽人坐前面三排做以前的項目,現在開始做競賽的項目,學習通上的死亡選人活動消停沒幾天又開始了。
他們剛适應課程的少,學校又組織起他們參加人工智能的課程,從校外請來培訓機構的老師來給他們上課,說結課後可以考取一張證書。
他們罵聲一片,這課的安排無縫銜接他們所有課外時間,一共52節課,輔導員說一周都排點,早點排完,一個同學引用他話回他:一周排完52節課怎麼樣。
群裡一列+1。
這課周期許漆時祺和廖永思參加不了,他們正在準備省技能競賽,實訓室的課也被推掉了,開始和同學們有不一樣的時間安排。
這幾天周期許不是交資料就是在交資料的路上,獎學金、助學金、求職創業補貼的表和資料全部要打印、填好,一點錯誤也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