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生離開之後,一直禁锢着路德維希的力量瞬間消失,終于可以動彈了。
該死的規則。路德維希暗罵一句,看向現場剩下的另外六人。
“路德。”率先開口的是降谷零,童年時因為外貌被霸淩過的他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極為厭惡,但還是按捺着怒火“剛剛那個女生就是佐藤惠美吧,外貌跟之前那位小姐很像,看來娜塔莉小姐的推論沒錯。”
“從那些路過圍觀的學生來看,對于霸淩這件事她們心知肚明,甚至看向佐藤小姐的眼神都很奇怪。”諸伏景光因為童年經曆對視線很是敏感“我注意到有路過的老師但也沒有制止,她們好像極其厭惡佐藤小姐。”
“而且不僅僅是那句‘沒人要的孩子’。”萩原研二補充“而且這些人好像看不見我們。”
“應該是因為這隻是日記中片段的緣故。”路德維希皺眉,但聯系系統并沒有回應“不過很奇怪,這并不是特殊題目,第一次見生者成為題目,甚至題眼的。”
“我的手表不動了。”細心的娜塔莉出聲“在佐藤小姐離開後就停止工作。”
“難道是隻有在佐藤小姐在的場景下時間才會流動?”伊達航提出假設。
“管他題目不題目的。”松田陣平同樣火冒三丈“我們跟着佐藤惠美,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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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學校大門的時候場景再次轉換,這次來到了室内。
屋子裡像是要隔絕一切光一般緊緊拉着窗簾,光線昏暗。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睡在客廳沙發上,地上滾落着空掉的啤酒瓶。
佐藤惠美走進家門,卻沒有像日本人一樣說一句“我回來了”,而是輕手輕腳的換鞋後走進自己的卧室。
或許那并不能被稱之為卧室,更像是狹小的雜物間,堆積着紙箱子和淘汰下來的家電。勉強能算上卧室的隻有擠在雜物的空隙的一張吱呀作響的折疊床和一張小桌子。
佐藤惠美小心翼翼地在雜物中穿梭,從書包裡拿出課本認真寫着功課。也是在這時路德維希才發現連桌子都是缺了一條腿,用兩塊磚頭墊在下面勉強維持平衡。
這棟房子雖然破舊,但遠不到讓孩子住在這種環境的地步。
“砰——”卧室的門被粗暴踢開,一個體重明顯超标的小男孩進來,頤指氣使地往她身上扔了幾本書。
書角砸在佐藤惠美身上,讓胳膊又多了幾塊青痕。
“這是我今天的作業,你快點給我做完。”說話間還用手捏着鼻子,滿臉嫌棄“還有我餓了,快些準備晚飯!不然我告訴爸爸讓她打你。”
“是,馬上就好。”佐藤惠美低頭應是,看着小胖子走出卧室歎了一口氣坐起來,行動間拉扯到不久前被打的傷口顫抖了下,但依舊面無表情地走進廚房做飯。
将做好的晚飯在餐桌上擺好,佐藤惠美卻沒有坐下動筷,而是又回到廚房拿着一個小碗米飯和一點小菜默默吃着。
不言不語表情麻木,就好像對所發生的一切習以為常。
“惠美!惠美!”餐桌上的男人發出粗魯的吆喝“今天怎麼沒有肉!”
“很抱歉爸爸,今天我沒有搶到特價的肉。”佐藤惠美的聲音顫抖,不敢擡頭看男人,似是對他十分恐懼一樣。
“啪!”一個巴掌直接扇在佐藤惠美臉上。
“連個肉都買不到你還能幹什麼!”男人怒罵“看看你做的那些醜事,換到别人家早把你趕出家門了。我好心留下你結果你就這樣?”
“抱歉爸爸。”眼淚無聲滑落,但口中依舊不停的道歉。
“算了。”男人罵罵咧咧夠了,擡擡手放過佐藤惠美“把這些東西收拾了,那個該死的婆娘今天打麻将不回來了,也不知在誰家鬼混,要是能那拿點錢回來就好了,該死的。”
一切收拾好天已經黑了,佐藤惠美寫完兩份作業熄燈,在睡眠中終于能享片刻清閑。
在佐藤惠美睡下後,路德維希幾人也終于脫離了看客身份可以好好交流。
“該死的家夥。”松田陣平咒罵“當時真想給他們幾拳。”
“唉。”萩原研二歎氣“一直生活中這種情況下,佐藤小姐會選擇那種結局并不意外。”
“不過我更在意那個男人說的‘那件醜事’是指什麼。”諸伏景光一直很擅長抓重點。
“但無論什麼,佐藤小姐真的太可憐了。”娜塔莉站在佐藤惠美床邊,伸手想要觸碰給予睡夢中少女些許安慰,但手卻直接穿過了佐藤惠美的身體。
這一切隻是過去影像的呈現,他們無法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