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希趕到遊樂園時,警方已經開始進行人流疏散工作,在一群群出去的人流中在摩天輪前的警察就顯得格外顯眼。
“目暮警官,現在是什麼情況!”路德維希出聲發問。
“啊,現在情況是這樣的。”目暮警官一個激靈“松田他二十分鐘前上了摩天輪,緊接着摩天輪的控制裝置就被咋炸毀。”
“二十分鐘?按照松田的速度不應該拖這麼長時間。”路德維希看向高聳的摩天輪。
“罪犯在□□顯示屏上留下訊息,将在爆炸的前五秒公布另一批炸彈的位置。目前警方已經在排查各醫院,現在離炸彈爆炸還剩下六分鐘了......”目暮警官歎氣,随即才意識到不對“不對!你這家夥到底是誰?!!!”
他回頭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而佐藤依舊焦慮地看着手機上各路警官們的彙報,渾然不覺自己上司被套話了。
目暮警官還是那樣好騙,路德維希得到需要的信息後立刻就在遊樂園搜查起來。
松田陣平雖然平日裡總将“揍警視總監一頓”挂在嘴邊,但按照那家夥的性格絕對會做出犧牲自己得知下一枚炸彈的位置這種事情。
那個炸彈犯之前會提前四年連續向警視廳發送倒計時傳真,現在又出這種選自己還是選東京1200萬人的選擇題,說明對今天的報複預謀已久。根據犯罪心理學,他絕對會選擇呆在現場附近,像一位畫家欣賞自己最滿意畫作一樣。
因此他現在帶的位置一定是可以無阻礙欣賞到摩天輪的地方。
是哪裡、摩天輪附近,還是可以用望遠鏡看到的高處?
無數想法在路德維希腦中劃過,他面上一片冷然,眼神不斷在現場搜尋着。
現場的人群面帶慌亂在警方的指揮下喧喧嚷嚷,或用手機給家人打電話、或三五成群私下讨論,眼神不斷向摩天輪瞟去,
媒體擡着攝像機舉着話筒在警察組成的隔離線外拼命向前闖,眼中閃着發現大新聞的驚喜與貪婪“我是XX報的記者,針對這起爆炸案警方怎麼看?”
“我們得到消息這場爆炸案是針對警察的報複,請問警視廳對因為私人報複導緻東京民衆安全受到威脅這件事怎麼看,這是否是警方的失職?”
更過分的試圖将話筒怼在維持秩序的警察嘴裡“我們得到匿名消息,聲稱炸彈在爆炸前将會顯示下一場爆炸的地點。如果摩天輪上的警察選擇拆除炸彈将置東京1200萬人的安全于不顧。您認為那名警察是否自私?”
“閉嘴!”一名短發女警終于忍不住了大喊“松田他已經要放棄自己生命了,你們這些無良媒體還在這裡影響現場秩序、擾亂警方破案,有沒有點良心!!!”
要不是目暮警官拉住女警胳膊,她恨不得直接将媒體的攝像機和話筒狠狠摔在地上。
她的憤怒反而讓如同豺狼般的媒體找到了新的發洩點。
“這位警官,你剛剛的行為是否表示了警視廳的看法?”
“您認識正在拆彈的警官?請問他平時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會不會選擇拆彈?”
嘈雜的聲音在路德維希耳旁掠過,敏銳地捕捉到一點:罪犯曾經向媒體透露過這件事。
是為什麼?
為了損毀警方的公信力?為了給警方施加壓力?
沒錯了,那個炸彈犯并不了解松田陣平,他不确定松田陣平會選擇什麼。
一般這樣愚弄警方的人從内心深處就是否定警察的,他們總是不吝啬于抹黑警方,将他們想象的陰暗、卑鄙。隻有這樣才能給予他們自身一種愚蠢的正義感。
看啊,我才是正義的那方。警察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酒囊飯袋。
因此他會選擇一個能同時看到兩處爆炸地點的地方。
路德維希從手機上調出米花的城市地圖,圈定了摩天輪的位置。
這附近的醫院一共有兩間,米花中央醫院和米花綜合醫院醫院,而在這三個地點之間能夠無障礙欣賞到爆炸表演的地方隻有一處!
米花町6丁目的福岡大酒店!
就是這裡了。路德維希确定地點,視線看到它旁邊的建築時停了一秒。
绫裡法律事務所,那個刺猬頭律師提到的兇殺案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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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還有一分鐘......”田中讓治盯着腕上的電子手表神經質地咬着手指“快到了......馬上就要到時間了。”
“炸上天,全部都炸上天!把那些該死的警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眼神愈發瘋狂,嘴上念念有詞,怕是任何一個見到他的人都會退避舍。
隻要一想到再過一分鐘那個摩天輪上的警察就會随着炸彈一起上天他心裡就是一陣興奮,聽說他和四年前被炸死的那個警察是好友,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調查他。
哈哈哈哈,那真是巧了,他好心送他去見那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