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琴酒上揚的尾音,安室透知道,這波考驗算是徹底過了,于是又恢複了往日的從容不迫:“組織有什麼任務交給我?”
琴酒沒回答他這個問題,隻說:“你撿回了一條命。”
然後收回了抵住他腰的博萊塔,轉身朝門外走去。
安室透卻看着他決絕的樣子,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追問道:“被譽為神明使者的強大異能者,傳聞他甚至能夠令死人還魂,你難道就不感到好奇?”
琴酒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嘴裡發出疏冷一聲嗤笑:“好奇?小子,送你句忠告——”
“探尋秘密之人,遲早會被秘密反噬,有些秘密的代價,你承受不起。”
安室透還沒反應過來,琴酒又道:“想找死就給自己一槍,不要試圖連累組織。”
說罷,琴酒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到了街角,發動了他的保時捷離開。
獨留安室透一人楞在原地,回味着琴酒那與他本性不同到幾乎可以說的是凡常的态度,臉上的遲疑越來越多。
最終,他仍舊是沒有忍住,割舍了一部分絕密的情報,從貝爾摩德的手裡換來了真相。
“琴酒對風祭居雲的态度反常?呵呵,琴酒往日嚣張可不是狂妄,而是對自身實力有把握。”
“你若是親眼看到隻憑一人,就将你視為大敵的敵對組織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後,你也會對他多懷揣三分敬意。”
“整個抹除……”
安室透正沉浸在訝異之中,就聽電話那一頭的貝爾摩德慵懶地說道:“派人來接我。”
聽出了話中意的安室透從驚愕中回神:“你難道是要……”
“這位大人物都回到了日本,我怎能錯過這個瞻仰風采的機會?”
她全然不給安室透拒絕的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
但安室透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大洋彼岸,貝爾摩德的表情卻沒有她所表露的那般輕松。
她将最新款的手機丢進了浴缸,保密的考慮隻占了一小部分,發洩心底煩躁的情緒才是大頭。
“求風祭居雲出手?可真敢想啊,老東西……”
翌日,的确如風祭居雲所預想那般下起了雨。
但礙不着近期并無出門打算的風祭居雲,他送走了上學的禅院惠後,就窩在家裡看看電視劇。
而在橫濱,因為吃穿住行被他包圓,原本流浪的中島敦也改寫了被淋成落湯雞的結局。
在他被酒店的接送車送到武裝偵探社門時,他嶄新的白鞋面上連一個泥點都沒有濺上。
一個黃發少年見到這一幕,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請問您是有什麼委托要發布嗎?沒關系,都交給我們吧!我們武裝偵探社一定為你達成!”
中島敦尴尬地解釋道:“不不不,您誤會了,我不是來下委托的,而是來求職的。”
“噶?求職?”
中島敦撓着臉,憂慮地問道:“難道……你們不招人了?”
“這倒不是,隻是……”
谷崎潤一郎看着一身名牌的少年和他身後的勞斯萊斯,補完了下文:“我懷疑你是在耍我們……”
中島敦露出了豆豆眼:“哎?”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少年言簡意赅的指使:“他沒騙你,帶他上來吧,我去叫社長。”
谷崎潤一郎幾乎本能地說道:“是!江戶川大人!請跟我進來……”
中島敦松了一口氣。
三分鐘後,武裝偵探社社長室。
福澤谕吉坐在主位上,看完了少年遞過來的所謂的簡曆之後,發問道:“中島敦,你為什麼要加入偵探社?”
中島敦想也不想地說:“因為想擁有一份工作。”
他的答案福澤谕吉并不滿意:“你身為異能者……還是能夠掌控自己異能的異能者,到處都能找到工作。”
中島敦補充道:“我不想被強迫做我讨厭的事,例如……殺人。”
“那你可以去特務科做個文員,為什麼要選擇我們偵探社呢?”
職場萌新的小老虎哪裡是老辣的HR對手?
中島敦被問的滿頭大汗,一個沒有防住,就将真相脫口而出:“因為風祭先生說那邊官僚腐朽橫行,我受不住……唔!”
完了,不小心把風祭先生的消息說出去了!
意識到說漏嘴的中島敦立刻捂住嘴,腦子飛速運轉——
風祭先生殺了很多人,他說他目前正處于被通緝的狀态,要是他們報告給異能者派人來抓他可怎麼辦?
他慌得不行,一邊又試圖說服自己。
風祭先生說過了,他不認識福澤社長,對方說不定也不認識他吧……
然而他僅有的一絲僥幸在看到眼前福澤谕吉凝重的神情之後蕩然無存,
“你說的風祭先生,莫非是……”
此時中島敦還在安慰自己可能隻是同姓,直到,對方道出那個隻字不差的名字:“風祭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