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床邊,看着裴應秋說:“你,還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他在這幹嘛?”裴應秋輕輕掃了眼時季,又看着沈南星,“讓他出去,我不想看見他。”
“切,搞得跟誰稀得看你似的。”時季想了想,又問:“你真沒事了?要不還是再做個檢查吧?”
裴應秋:“滾,用不着你來假惺惺。”
“裴總,咱說話得講良心,今晚要不是我送你到醫院,你就擱酒吧自生自滅吧。”
時季要不提這茬還好,提起這個裴應秋就來氣。
要不是某人想搞偷襲,他們也不用大晚上鬧到醫院來,害得南星也得跟着擔驚受怕。
結果時季這混蛋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把自己開瓢了,還真是惡有惡報啊。
裴應秋冷笑一聲,嘲諷道:“你怎麼不說說我暈倒是因為誰。”
“你特麼……不識好歹。”
這要是放從前,時季能把對面罵得連姥姥都不認識,但突然意識到此等粗俗之舉并不符合原主那裝腔作勢的德性。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南星,裴總既然那麼讨厭我,我還是走吧,你千萬不要跟裴總吵架,他真的挺好的,隻是偶爾不能理解你罷了。”
時季幽幽地瞟了沈南星一眼,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絲毫不顧裴應秋臉上的嫌棄和不耐煩在逐漸加劇,恨不得活剮了他。
綠茶這種東西吧,就跟癞蛤蟆爬腳面上一樣,不咬人,純膈應人。
兩人每次見面都要撕一通,沈南星心裡也難辦,但礙于裴應秋的身份,他隻能扯了扯時季的袖子示意他先别賭氣。
這一舉動被裴應秋看在眼裡,立刻急了,“手,放開,你還當着我的面牽這混蛋!”說着也一把拽住了沈南星的另一條胳膊。
三人就這麼你牽着我我拉着你,你看着我我望着你……
時季:救命啊這個畫面,什麼瓊yao劇情,我應該沒穿錯書吧?
刹那間。
一道白光閃過。
等裴應秋再反應過來時,自己拽着的人已然變成了他最讨厭的那位,而中間的沈南星再次沒了蹤影。
“裴總,現在可以放手了吧。”時季道。
裴應秋難以置信地擡頭望着他,“時季,你又在搞什麼鬼!”
“你怎麼能憑空誣人清白,我可什麼都沒幹,呐呐呐,是你非要拉着我的。”
裴應秋連忙收回手,淡淡嗤了聲。
短短幾個小時内,沈南星已經是第二次憑空消失了,亦或說,是第二次變成了時季。
“現在怎麼辦?”裴應秋問。
時季:“還能怎麼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呗。”
對于時季而言,這就是個系統bug而已,就在剛剛,小八已經遠程将報告提交給了系統監測中心,等那邊反饋還需要時間,着急也沒用。
可裴應秋作為一個書裡的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怎麼可能冷靜得了。
況且一想到他的小南星變成了這個家夥,心裡就不好受。
考慮再三,還是開口說:“你,今晚跟我回家。”
時季大驚:“為什麼?!難不成裴總您換口味了,想要潛我?不行啊,我對南星一直是很專情的,而且咱倆撞号了。”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做作的動作和嬌羞的表情還是引來了不少病人的目光。
裴應秋尴尬地朝周圍點了點頭,一邊抓着時季的衣領将他帶到自己跟前,小聲罵道:“你脖子上這玩意兒是擺設嗎?”
“嘁,明明是你先邀請我的。”時季的雙肩耷拉下來,嘴裡咕哝一句。
“我明說了吧,你時季在我眼裡就是個危險人物,萬一南星變回來的時候,你剛好遇到危險,那豈不是把他也給連累了。”
時季不以為然,“裴總,我覺得你想多了,咱又不是拍電影,哪有那麼多危險可以遇到。”
裴應秋環起雙手在胸前,好像突然進入了自己擅長的領域,冷笑道:“上周尾随你的那個私生粉,大半夜站在你家門口,你就說可不可怕。”
“那是個誤會,他是我領居好吧,人晚上回家沒帶鑰匙,找我借手機給開鎖的打電話呢,營銷号瞎寫的你也信。”
“那上上周呢,黑粉給你送的小蛋糕裡藏了針,你有沒有想過那玩意兒要是吞下去後果有多嚴重。”
“最後不發現了嗎,而且我也不愛吃蛋糕。”
“那上個月,你拍戲從馬背上摔下來,差點摔斷了腿骨。”
“這是因為……”時季愣了愣,彎腰湊到裴應秋跟前,眯着眼睛笑道:“不對啊,裴總對我私生活怎麼這麼了解?”
裴應秋一下子噎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也不是故意去看這些新聞,但大數據好像有意和他做對,每次打開微博就盡給他推送時季的獨家物料,他有什麼辦法。
就……隻能點進去淺看一下,主要還是為了工作。
他可是娛樂公司的老闆,掌握所有一線的動态不是應該的嗎?
這麼想着,裴應秋瞬間也恢複了底氣,“咳咳,總之,在南星安全回來前,你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