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應秋再出來,已經換好了正裝。
而時季則與剛剛基本沒什麼區别,仍然是一件潮牌T恤和純色休閑短褲,不同的是加了鴨舌帽和口罩墨鏡。
裴應秋揉了揉他的後腦勺,打趣道:“不錯,知道要臉,說明你還有救。”
“滾。”
正午,鳥聲寂然,炎熱的夏風幾乎不帶一點聲響。
窗台的仙客來也無精打采地垂着頭,給周圍都添上了些許沉悶的煩躁。
而此時的董事長辦公室裡,卻又是另一番熱鬧景象。
啪!
程慕将手中的公關文案往重重往桌上一拍,罵道:“你們千秋到底什麼意思,事兒發生在兩個人身上,憑什麼就隻讓我們家時季發聲明,真當我們小季好欺負是吧!”
這是個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大家都叫她“程姐”,憑着雷霆手段和出色的工作能力,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有着“金牌經紀人”的名号。
後來時家大少爺非要鬧着進演藝圈,時季的母親才出高薪把她挖到了時季現在的小工作室。
面對對方來勢洶洶的譴責,許添隻是扶了扶眼鏡,淡定開口道:“千秋這麼做有這麼做的道理,單讓時先生發聲明,一來是為了安撫粉絲,二來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們裴總平時就不怎麼理會這些娛樂小報,微博偶爾更新也都是為了給公司項目做宣傳,如果在這時候回應,不但不能證明與時先生的清白,可能還會引來更多聯想。”
程慕表示并不接受這套說辭,“那也不能光讓我們小季道歉,搞得跟小季倒貼你家一樣,這種事我們可不做,就憑時家的家世背景,要倒貼也應該是你們千秋倒貼。”
許添不屑地笑道:“說公關呢,你扯這個幹嘛?時少爺要是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世,那麼就算說千秋倒貼我們也認了,可問題是,他敢嗎?”
兩人各說各的,又好像都有道理。
許添作為秘書必須先顧及公司的形象,但程慕作為經紀人自然也不希望自家藝人吃虧。
于是乎,便開始了長達将近半小時的辯論大賽,最後以許添先去喝水回藍而宣布比賽暫時告一段落。
“那個,姐,其實我沒關系的……”時季尴尬道。
“閉嘴!”許添和程慕異口同聲道。
裴應秋就坐在辦公椅上,雙腿交疊,單手撐着下巴一直沒開口,隻用手裡的筆頭輕敲着桌面,仿佛在思考什麼重要問題。
而時季就像隻犯了錯的小狗,蹲在旁邊不敢出聲。
“行了,依照目前的趨勢,解釋反而是最沒有說服力的。”裴應秋面無表情道。
程慕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裴總,難道您還有更好的辦法?”
“我可以給時季一個綜藝資源,我跟他是老同學,你們到時隻管對外營銷我們私底下的交情,等節目開播之後,再給他立個鋼鐵直男人設,随便安排個新人炒炒CP,這樣既能變相澄清我們的關系,又可以把話題往其他方向上引,你們覺得如何?”
程慕使了個白眼,暗罵道:是是是,讓“情人”帶着話題度上自家的綜藝節目,這波讓你裴應秋賺麻了。
但目前好像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時季出道到現在都還沒上過綜藝節目,确實可以借此機會收波流量,好為後續那部商業片做鋪墊。
這麼一想,也不算太虧。
程慕看了時季一眼,“小季,你怎麼看?畢竟上節目的是你,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啊?”時季走了半天神,剛一擡頭就對上了程姐的視線,有些慌亂道:“我沒、沒意見。”
“哎,行吧。”程慕無奈搖了搖頭,多少帶了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斟酌後,緩緩開口道:“那裴總,我們小季就交給你了,這臭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嘴欠,你們也是快十年的朋友了,肯定比我了解他,要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您多擔待。”
“當然,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