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後,時季跟普依簡單聊了兩句。
剛開始時季隻以為是人家小姑娘比較内向不愛說話,後來他才注意到,普依沒事總愛往二樓房間瞟。
而目前唯一還亮着燈的,隻有沈南星的那屋了,裴應秋剛進去不久,也不知道兩人現在在聊什麼。
突然,時季腦子裡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
等等等等,難道普依,喜歡沈南星?
那未免也太悲哀了……
借用三十六勞斯的話來說就是“他們注定隻能做姐妹啊!”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晚上拍攝結束以後,時季背着手,假意和普依閑聊道:“普依小姐,你覺得,沈南星這人怎麼樣?”
要說這個,普依可就不困了,甚至有點莫名興奮。
“很好啊,單純善良,堅強可愛,最重要的是人還特别溫柔!我們家星星……咳,我的意思是說,沈南星是個非常好的孩子。”
啧,這話術聽起來怎麼有些親切呢?
哦對了,好像小時候聽隔壁大姨炫耀自家小孩兒就這樣,滿滿的自豪感。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萬一人家隻是親媽粉呢?
“普……”
“我特别喜歡他。”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普依毫不吝啬地表達着對沈南星的喜歡,時季卻笑不出來。
少女的暗戀是十分美好的,時季也不想打碎人小姑娘的幻想,但現在要是不說,恐怕以後她隻能被傷得更深。
糾結再三,時季還是決定和她說清楚。
他沉着氣道:“你見過吊車嗎?”
普依沒回答,隻是擡眸靜靜地盯着時季,一副“我就聽聽你怎麼編”的表情。
時季一邊比劃,一邊耐心勸解:“吊車前邊有個勾子,好比現在沈南星就是那勾兒,你想把他掰直那幾率是很小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自己都明示到這份上了,應該懂了吧,要是這都沒聽出來,他也隻能默默送上一曲《涼涼》了。
氣氛有那麼一瞬間微妙的擱淺,普依臉色發青,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
“我說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原來是想背後給我們家星星造謠是吧?得不到就要毀掉,時季,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卑鄙小人。”
時季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讓你面對現實。”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總之你說的話我連個标點符号都不會信,再見。”
“不是,我真沒那意思,直說了吧,你不是喜歡南星嗎,可南星他……喜歡的是像裴總那樣的男人,我就是……想勸你别陷得太深。”
普依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咆哮不止,“放屁,誰喜歡沈南星了,全世界喜歡他我都不可能喜歡,我可是他親媽,姑奶奶辛辛苦苦把他寫出來可不是讓你亂造謠的,真是無語了我。”
顯然,普依情緒一激動,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些什麼,還半揚着下巴挑釁對方,
可話音剛落,兩個人都懵了。
“我剛剛……都說了什麼?”
“你剛剛……好像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
普依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時季反而冷然了臉,“裝,接着裝,三十六勞斯。”
普依的神經瞬間高度敏感,慢慢退後了兩步,直到手指摸到了牆面,才安心不少,直言:“你、你誰啊?”
本來隻想着确認一下,沒想到還真是,現在兩個人都還在震驚中沒回過味兒來,時季率先扣住了普依的肩膀,力氣雖然不大,但壓抑了那麼長時間想要給作者寄刀片的心情,終于在這一瞬間能得到釋放了。
時季表情逐漸恣肆,“我可被你害慘了,六,老,師!”
“先冷靜啊親,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普依也很快猜到了時季的身份,畢竟自己出去買個手抓餅都能讓閃電劈死,誰知道有沒有倒黴讀者跟他們一樣是這麼過來的。
她一面好言相勸,一面雙手并用推開了時季,“這位親,有些事它不是我能控制的,怎麼能全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