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早上七點,東方的天際泛出魚肚白,帶着幾抹霞彩,在天邊暈染出晨曦。
普依起得最早,作為團隊裡唯一的女藝人,拿的又是最美小廚娘類型劇本,隻能頂着困意早起給大夥做早餐。
她還沒來得及化妝,就簡單紮了個丸子頭,前額的留海有些淩亂,那厚重的鏡片将兩隻眼睛都縮小了許多,看上去遠沒有昨天精神。
當然,眼圈烏黑的也不止普依一個,還有蹲在院裡澆花的時季。
昨夜時季回來後就一直沒休息,每每閉上眼,腦海中都是裴應秋的剪影,無奈他隻得在院裡待到了天亮。
兩個穿書者的正式會晤要比想象中的雲淡風輕,普依打着哈欠,一邊蹲到了時季旁邊,自然地開口道;“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昨晚跟裴應秋打架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坑我,我能跟他……”時季頓了頓,有些不耐煩:“總之都怪你。”
普依也有些愧疚,打了個哈哈道:“就昨晚那種情況換了你你能不懵?我也沒想到除了我自己還有其他穿書者啊,哈哈哈草率了,對不起嘛我向你道歉。”
普依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可是高興極了,一想到來這個世界這麼久,每天不是在直播就是在去直播的路上,連兩個主角的影子都沒見着。
這下好了,初次見面,就能圍觀大兒砸手撕綠茶男二的戲碼,老母親表示很欣慰。
時季懶得反駁:“行了,當務之急,六老師您趕緊把挖的坑都填上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惠了。”
“這個……”普依有些心虛,推了推眼鏡,開始支吾起來:“你也知道,我這本書改的次數太多了,其實我自己也不太記得我之前挖過哪些坑……嘿嘿,不過你放心,現在網文都愛搞大團圓結局,隻要主角能he,過程怎麼樣是不重要滴。”
看着三十六勞斯這堅定的眼神,時季反倒更不放心了。
他起身撣了撣衣袖上的塵土,一臉認真地盯着普依,問:“六老師,有件事我着實很好奇啊,你到底是怎麼做到把一本低俗無腦的瑪麗蘇改得正劇不像正劇,腦殘又不夠腦殘,尴尬中透着這麼一絲合理,合理中又帶着幾分離譜的四不像呢?”
普依:“這個問題,說來話長。”
……
***
四年前,普依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但普通的她,人生卻如她寫的小說一般,都很drama。
普依三歲喪母,十六歲喪父,憑自己的努力考上金融系後一天還得打三份工。
後來初戀出了軌,養的金毛落了水,實在想不通去卧軌,結果火車停運,隻因為車站發了洪水。
生活的無奈讓她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在了一次元世界裡,狗血文雖然俗,但它爽啊!
從那時開始,普依就決定要成為一名網文作者,以文字為武器,傳播愛與正義!
當時的網文圈一定沒想到,短短半年,那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已經成為了神一般的存在,用讀者的話來說,那是一朵冉冉升起的奇葩。
她筆下的故事,一天不看難受,看了難受一天。
雖然打低分的比追更人數都多,但這也讓三十六勞斯名滿江湖,賺得盆滿缽滿。
然而就在她全職後的某天,一個噩夢般的消息打破了這場甯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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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架?那豈不是沒米可賺了。
普依向來隻遵循着一個生存法則:假如生活欺騙了我,你可以欺騙我的人,但不能欺騙我的錢。
不就是改文嗎,改!
小受人設太弱?改!
大手一揮,立馬将柔弱軟萌易推倒爆改為扮豬吃老虎白切黑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