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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警方找出了投毒的兇手。
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瞧着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
聽辦案的警官說,小姑娘是趁假期瞞着家裡偷跑出來的,剛開始還很抗拒,死活不願意開口,後來在同事們的輪流普法後小姑娘才開始動容。
據她所言,自己是楚知堯的粉絲,她家愛豆近期也有一個跟《田家行》類似的節目,可沒想到《田家行》如今熱度那麼高,粉絲生怕自家哥哥吃虧,所以才打着王崇黑粉的旗号來給他些教訓,想讓節目徹底停播。
得知對方還是個未成年的情況後,王崇便給予諒解了,倒不是因為好心,單純不想再給自己惹麻煩。
回到南城又挂了兩天吊水,醫生才通知說可以出院了。
王崇精神狀态不是很好,憔悴得仿佛過了一場漫長的寒冬,他埋着頭收拾東西,上衣垮在身上顯得有些單薄,如果現在吹來一陣風,可能随時會都把他帶走。
門口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王崇以為是時季和普依,這兩天多虧了這二人的照顧,便道:“沒鎖,你們先進來坐吧,我這東西有點亂,先收拾收拾。”
聽那人進來以後就一直沉默,這可不像時季的風格。
王崇頓了下正在鋪床單的手,嘴角的笑容隐沒下來,如同個斷了電的機器人一般,一點一點轉過頭去。
“是非恒啊……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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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确實是好久了,可對他們來說那場分别仿佛又隻是發生在昨日一樣。
徐非恒沒怎麼變,還是有點土土的呆呆的,完全跟他金牌制作人的身份搭不上邊。
徐非恒一走進,王崇就能聞到他嘴裡酸酸甜甜的檸檬糖的味道,七年前他就喜歡吃這玩意兒,跟個小孩兒似的,沒想到七年後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叫老師的小孩,如今也已經長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了,而自己卻……
王崇曾經或許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在學生面前那麼局促。
“到底怎麼回事,聽裴應秋說你差點挂了。”回憶的氣氛正濃,徐非恒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他大嗓門兒又帶着點家鄉口音,恍然有種韓國偶像劇秒變鄉村愛情的既視感。
“沒事,死不了。”王崇呵呵幹笑着,手指在口袋裡動個不停。
徐非恒抿了下嘴,用鼻音“嗯”了聲,遂說:“沒事就好,昨天開會,裴總說節目得先停一段時間,讓你好好休息。”
“我知道。”王崇聲音越變越小,“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
徐非恒笑了笑,“不然呢?以為我來看你的?怎麼可能我那麼忙。”
王崇:“那你完全可以電話裡說,沒必要專門跑一趟。”
徐非恒眼底倏然沉了下來,默默咬碎了嘴裡的糖,強顔歡笑道:“拉黑了不好意思。”
拉黑了不能再拉回來嗎,這麼點小事也要親自過來說,有時候真理解不了年輕人的腦回路。
“我請你吃飯吧。”王崇突然轉了話鋒,徐非恒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本以為兩人的重逢将是針鋒相對,又或是幹柴烈火,結果隻是再普通不過的故人相見,來頓火鍋先。
果然電視劇裡都是騙人的。
“好、好……”徐非恒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