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吉和裴應秋原本是重組家庭,父母在裴應秋四歲那年結婚了。
兩兄弟算是穿同一條褲子長起來的,盡管沒有血緣關系,但跟親的沒差。
後來夏安吉的爸爸因為一次意外進了監獄,沒過多久就病逝了,裴應秋母親又一次改嫁,這回沒帶裴應秋,此後,裴應秋就跟着夏安吉在老家相依為命。
為了供弟弟上高中,他白天發傳單,晚上就去酒吧學調酒。
酒吧老闆人不錯,覺得他長得好看又有天賦,便把夏安吉培養成了樂隊主唱,平時給他接接商演也能多賺點。
夏安吉一向不喜歡時季,讀書那會兒這混小子就三天兩頭來找弟弟的麻煩。
知道弟弟喜歡畫畫,夏安吉一心想把裴應秋培養成那種溫文儒雅的藝術家,結果時家那臭小子天天找弟弟打架,現在裴應秋已經跟溫文和儒雅都沾不上邊了。
所以在夏安吉印象裡,老弟和時家小子不一直是水火不容的關系嗎?上回兩人在自己店裡喝酒都打進醫院了,怎麼時季被綁架老弟着急成這樣。
夏安吉也不是完全不上網的人,他知道微博上倆人那些绯聞,但從來沒信過。
現在看來……
嗯,不好說。
懷着疑慮,夏安吉騎上摩托準備去找人。
他在西子巷這塊兒住了那麼多年,哪裡新開了朵花都清清楚楚,心想離酒吧不遠處有個廢棄工廠,如果人在西子巷的話,也隻有那裡可能性最大。
果不其然,走近後綁匪的車還停在外面。
***
夏:【找到了,我現在把定位發給你ヽ(*^^*)ノ】
裴:【……謝謝哥,但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賣萌嗎】
夏:【? ?)?*??】
裴:【注意安全,在外面幫忙盯着就行,别硬闖】
夏:【放心,送人頭的事我不幹( ^3^ )】
關掉手機,夏安吉發現對方總共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好像有事出去了,另一個就坐在門口放風。
他想了想,既然如此,不如幹脆趁現在先把時季救出來,免得夜長夢多再出岔子。
引開看門的後,他偷摸溜了進去。
時季仰面朝天靠在桌腿上,被捆得跟個粽子似的,身上沾了些黃泥,鮮血布滿了整條左腿,就連空氣都格外粘稠。
看見夏安吉進來,時季對于他的出現有些意外,嗷嗷叫喚着。
夏安吉忙撕了他嘴上的黑膠布。
時季:“大哥?你怎麼在這?”
“廢話,當然是來救你的,腿怎麼回事,他們打你了?要不要我去卸他一條胳膊。”
“别别别,就是路上出了點意外,車子翻溝裡了。”
夏安吉給他解開繩子,一邊還不忘揶揄道:“讓你小子平時遊手好閑,惹麻煩了吧。”
時季心裡苦啊,無妄之災就算了,遊手好閑這種詞落到自己身上合适嗎,他是勞模好吧。
“大哥,你聽。”時季耳朵動了動,做了個噤聲動作,“他好像回來了。”
時季受了傷不方便硬剛,他又回到原位假裝自己還被綁着,而夏安吉躲到置物架後面,拆了根鐵棍準備給匪徒緻命一擊。
***
門一開,就聽見壯一點的大漢在罵小個子:“死哪去了你害老子找半天!”
“大哥,你不是說餓了嗎,我去給你取了份外賣。”說着晃了晃手裡的螺蛳粉。
大漢頓覺無語,眼裡閃出幾分暴怒的寒光,飛快地揚起手來,在對面臉上留下了五條顯眼的紅痕。
“醫生接生的時候把你頭和屁股裝反了是吧,我們是在逃命,你當出來郊遊啊,還點外賣,這樣呢地址就暴露了懂嗎!”
“那、那大哥,現在咋辦?”
大漢緊鎖着眉湊近嗅了嗅,認真思考片刻後說:“還挺香,既然暴都暴露了,吃完再走。”
“好。”
二人談話間,夏安吉就像一頭發現了獵物的野獸,目不轉睛地盯着二人,慢慢舉起鐵棍。
小個子才剛嗦了一口粉,就遭到當頭一棒,當場昏了過去。
大漢反應過來後,迅速抄起了旁邊的砍刀猛地向夏安吉揮去,夏安吉靈活躲過,反手一拳打在大漢額下,恍惚之間,時季迅速向前奪過那把刀。
眼看兩人就快将大漢制服了,不料大漢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左右指着他們道:“别動!我說了别動!”
他對夏安吉揚了揚下巴,“你,去把他綁上。”
夏安吉無奈隻能撿起繩子又把時季捆起來,“對不住了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