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說的試試，其實就隻是想要跟我試試做……朋友？”說話的聲音，就像殘風中的枯葉，在微微顫抖。

裴應秋的眼神既溫和又絕望，他不是個會大吵大鬧的人，但這種平靜的瘋感往往讓人覺得更加危險。

除了含盈在眼窩裡的淚水，他的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冷冷道：“說話。”

【！！！】

【檢測到主角情緒正在崩壞，請宿主BD1242盡快安撫，及時止損】

崩壞？

為什麼好端端會崩壞？

就算小黑魔仙變身也得有個前搖吧，主角完全沒有任何前兆啊，這怎麼整。

時季不敢随便回答，直覺告訴他，現在不論回答是或不是都無法讓裴應秋滿意，沉默或許能換得一線生機！

時季：“……”

裴應秋身體頓了頓，這份無言擰斷了他意識中最後一根繃緊的弦，他眉頭一壓，似是有些嘲諷道：“所以也就是說，曾經你從來沒把我當做朋友，而現在，又僅僅隻把我當做朋友嗎？”

【請宿主立即執行安撫任務，否則将進行積分清零】

啊嘞？這就過分了吧！

時季趕緊攬過他的肩膀，柔聲道：“應秋，你先冷靜點好嗎，我……我這人就是嘴欠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你永遠是我的朋友，不管以前，現在，還是未來。”

時季聲音堅定，可幾乎在同一瞬間，裴應秋略微轉頭看向他，眸子中晃出一抹狠厲的光來。

他掐住時季的喉嚨順勢把人按到在了茶幾上，湊到耳邊十分平靜地說：“你想，可我不想。”

時季立馬有種不好的預感，掙紮着想要與裴應秋拉開距離。

但别看時季一身肌肉，平時唬唬人打打架還行，要真遇上裴應秋這種從小練格鬥的技巧派，最擅長的就是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對方越是掙紮，戰鬥力喪失得就越快。

他掰過時季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血腥味随之迸發在的口腔裡，時季所有的後退和逃避都全然無功，裴應秋步步緊逼，将他的嗚咽和憤懑堵到了喉嚨，全部吞噬。

時季呼吸越發沉重。

他心想不行，必須在意識模糊前進行反擊，否則今晚得栽在這兒。

時季迅速揮出左拳，趁裴應秋不備想要用桌上的水果刀劃傷手，但這個計劃并沒有得逞，裴應秋反應極快地扣住時季那刀的手。

“想見血？這時候你倒是比平時要聰明。”

“裴應秋！你他媽放開我，看清楚老子不是沈南星。”

裴應秋捏住時季的兩頰讓他沒辦法說話，“閉嘴，我看得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須臾之後，裴應秋輕輕碰了碰時季的額頭，“時季，沈南星那段，我們都忘了好不好，你不要喜歡别人了，以後我可以陪着你，我真的……隻有你了。”

在此之前，時季從未認為過裴應秋對自己是喜歡，他們之間能發生任何感情，偏偏不能存在的就是這句喜歡。

他或許應該高興，高興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

又或許該生氣，生氣裴應秋打亂了他的任務進展。

可這些都沒有。

時季隻覺心疼，心疼裴應秋，也心疼自己。

人類的感情太複雜了，他真的好累，當年穿到宮鬥文裡當假公公都沒那麼累。

裴應秋淚珠滴到了時季臉上，淺黃的燈光下，兩人都在哭，淚水模糊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時季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咬牙道：“滾。”

***

裴應秋收起那絲冰冷的笑意，将時季從茶幾拎到了柔軟的地毯上，一手扯下了睡袍間松松散散的腰帶，緊緊束縛住了時季的雙手，啞聲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時季，要怪就怪你自己，你不該招惹我的。”

他的手逐漸向下，扣開時季皮帶上的金屬扣。

時季登時神色一緊，都到這步他要是還不明白對方想幹什麼的話，幹脆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cnm裴應秋！你個畜生，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敢動老子一下，我他媽活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