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姓趙，今年五十七歲了，好像是牛寶财的遠方二舅還是表叔來着，反正在飛星的權力可不小。

時季和裴應秋一個裝成創業失敗的大學生，一個裝成啃老被掃地出門的失意青年，兩人往趙昌面前一站，雖然穿着打扮土裡土氣，但五官生得是真好，關部長表示很滿意。

“你叫王鐵柱？”趙昌的F城口音要比牛寶财重，身上穿着唐裝，舉止間有很濃郁的商幫氣息。

他看着時季，若有所思道：“嘶，氣質不像的哇。”

時季：“額……部長，我叫王轶樸。”

趙昌眯起眼，又舉起身份證确認了遍，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今天沒帶眼鏡的。”

看來趙昌不僅重度臉盲，眼神還不好，這樣他們就放心了。

趙昌側頭，手裡熟練地搓着核桃，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将裴應秋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那你叫，張小花？小夥子确實秀氣，好好幹，以後前途無量喔。”

這老色批的眼神，跟牛寶财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裴應秋強壓着不耐煩，好好解釋說：“少苑，我叫張少苑。”

反倒是時季，一隻手抵着嘴，肩膀輕顫着，幾乎将這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最後還是沒繃住笑了出來。

惹來趙昌一通白眼。

“你在父母長輩面前也這麼沒禮貌嗎？”

“對不起，主要一想到我能進飛星工作，我就忍不住高興。”

如此昧着良心說話不會遭報應吧。

“那你高興的還是太早了。”趙昌起身接着說：“正所謂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每天來我們公司面試的人有那麼多，人人都想賺錢，但是僧多粥少啊，你自己說說，我憑什麼非要用你呢？”

時季：“因為我優秀？”

趙昌：“……”

“因為我們足夠聽話。”裴應秋微笑着，桌子下踹了時季一腳讓他少說話。

趙昌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瞬間喜笑顔開。

“看看，看看，還是人家小花覺悟高哇，既然話都到這了，就把你們身上的通訊設備都交出來吧。”

“可如果有急事怎麼辦？”

“放心了，在我們公司上班很輕松的，隻需要有酒局的時候你來一下，期間呢手機得由我們保管，之後你們想幹嘛就幹嘛啦。”

這是生怕有人帶去監聽設備，粗中有細，确實是牛寶财的做風。

趙昌說完從桌下擡上來了個紙箱，裡邊放的都是對講機，他随機取了兩個分給對面并附言：“拿着，自己把頻道對好，今天晚上嘞在xxKTV啊要陪一個客戶，你們倆就跟着好好學，說不定客戶一開心，就有小費賺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