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電話給時燕椿,想讓老媽從總部派個可靠點的人過來做COO,以解燃眉之急。
不料當晚時燕椿就去找裴應秋談話。
“小裴,你跟在加雷斯身邊也有一年了吧,加雷斯總和我說讓你在身邊當個助理委屈你了,你應該到其他地方發光發熱。”
“您有什麼吩咐嗎?”裴應秋講不來那些客套話,便直接開口問了。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回國,到時季身邊幫一陣子忙,你知道那小子笨,又沒什麼心眼,讓其他人去我實在不放心。”
其實來之前裴應秋就料到了是這麼個結果,不過聽時燕椿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心跳漏了一拍,握筆的右手青筋暴起。
蓦地,他怔了一下,短暫地呼了口氣,“我可以拒絕嗎?”
“當然可以,不過阿姨還是希望你能接受,畢竟這也是董事長的意思。”
時燕椿刻意強調了“董事長”而不是“你們姥爺”。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就是根本沒得選。
裴應秋本想問問為什麼非要派他去,集團裡明明有那麼多人才,專業領域上哪個單拎出來都比他強。
更何況時季都要訂婚了,自己現在回國到他身邊做事算什麼,上演狗血三角戀?
時燕椿明白裴應秋的顧慮,直言不諱道:“小裴,阿姨承認這個決定是有點自私了,但那個陳安陽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時季遲早會被他害慘的,阿姨隻是希望你……”
“阿姨,恕我直言,這是時家自己的事,我可以回國幫忙打理公司事務,但如果您是對我抱有這樣的期待,我隻能辭職了。”
當他傻嗎?被害一次還不夠還要上趕着讓人坑?他裴應秋又不是離開誰就活不了了。
這一年在時晖兢兢業業,經常為了項目跟那些客戶喝到淩晨一兩點,他從前可是滴酒不沾的,裴應秋扪心自問對得起時家。
他感謝叔叔阿姨能在自己困難的時候拉一把,但如果要他去找時季求和,很抱歉,他做不到。
試問誰面對曾經殺過自己的人,還能和他談笑風生。
裴應秋覺得自己沒第一時間去把那混蛋宰了都是給時家留面子了,現在居然還提出這種要求。
時燕椿見他表情不對連忙解釋:“不不不,小裴你誤會了,阿姨不是要你犧牲自己做什麼,你此番回去,大可以把千秋拿回來,那可是你一手創立的,你真願意将其拱手送人嗎?”
裴應秋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怎麼可能願意,但他也知道現在拿回公司不是件簡單的事。
首先他得先申報恢複戶口吧,國内可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死人呢。
之後可能還要面臨各種官司,裴應秋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暫時還不想考慮這些。
“千秋是我的心血,我當然不會眼看着别人毀掉它,但這事也急不得,至少現在不行。”
“理解理解。”時燕椿說着,給裴應秋遞來了一個資料袋,裡邊全是陳安陽這些年虧空之後借的債務。
一邊賭博,一邊拆東牆補西牆,千秋被他搞得就快隻剩個空殼了。
“我能查到的就這麼多,如果你想把他送進去,還需要更清晰的證據鍊,千秋現在還榮森聯系緊密,何嘗不是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