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時季就起了床,今天有幾個重要的會議,還有老媽派的人來了,昨天就沒去接機,今天不好再把别人晾着。
夏安吉做了早飯,時季又厚着臉皮蹭了一頓。
正好用完餐,裴應秋也下樓了。
時季見他今天穿着得體,想來也是要出門辦事,就問:“要出去嗎?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裴應秋在鏡子前整理袖口,毫無情緒地說:“不用,你已經送過我一程了,萬一路上再出個車禍綁架什麼的,縱使我有十條命,那也不夠賠。”
時季嘴角嗫嚅,最終沒有開口,默默坐回到車上,隻覺得心煩意亂。
作為一個反派,他的人設和職業素養不允許他為了這種事情煩惱。
沒有壞人認為自己是壞人,更不應該後悔。
但每次看到裴應秋說起那段經曆時絕望又空洞的表情,那種無聲無息的死寂總會讓他心慌意亂,像是在掙紮着什麼,每每湧起
一種想要把裴應秋攬進懷裡的沖動。
不行不行,我怎麼能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時季歎了口氣,拍拍兩邊的臉頰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而後系上安全帶,準備開車。
這時,窗外突然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時季拉下車窗,發現外面站的人是裴應秋。
他挑眉問:“還有事?”
裴應秋略擡高了些聲音,近乎以命令的口吻道:“你捎我一程。”
時季輕笑着開口:“不行啊,萬一路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可負不起責任。”
“愛送不送,我打車。”
“诶诶诶——回來,上車!”
裴應秋進入後座,西裝筆挺地靜坐在那,左手撐着車窗對着外面發神,修長的雙腿自然交疊,從容道:“走吧。”
這讓時季很不爽,“你讓本少爺給你當司機呢,坐前面來!”
但裴應秋一想到那個位置不知道讓陳安陽坐過了多少次,心裡就一陣惡寒,眼神裡充滿了厲色,透過後視鏡打在時季身上,盯得人心裡發怵。
“哪那麼多廢話,你到底走不走?”
時季無奈妥協,“行,裴總去哪,小的照做。”
“崇文藝術中心。”
時季心想裴應秋大概是去看畫展的,藝術中心倒是離自己公司不遠,也順路,就是這貨至于看個展都打扮得那麼騷氣嗎,偶像包袱未免也太重了吧。
***
時季去到公司,助理已經将會議安排妥當了,正将一沓必須馬上簽的文件遞過去。
時季邊走邊簽,問他:“人都到齊了嗎?”
“公司那幾位倒是早早就到了,就是新任的執行總裁還沒來,需不需要我打個電話催催?”
時季頓了頓,“催,現在就摧。”
“好的,時總您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