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應秋就慘了,夏安吉每次從學校回來都會帶根新拖把,然後伴随着慘叫聲,舊拖把光榮退役。
他當年很不理解,學生嘛,隻要成績好不就行了,青春期有點小矛盾很正常,有些時候老師和家長真的很會小題大做。
然而直到陳安辰的出現,他才發現夏安吉都是保守了。
就這麼說吧,這孩子要放他手裡,估計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回去的路上時季一直在喋喋不休,陳安陽則在後座偷偷戴上了耳機,時不時說兩句我錯了,但臉上卻寫着下次還敢。
這個“母慈子孝”的畫面,裴應秋可能這輩子都想不到會發生在時季身上,心裡暗想: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其實我看了一下他的成績,也不算太差,就是偏科而已,他以後不是要走體育嗎,這成績也足夠了。”
陳安辰聞之甚是感動,從後座一把抱住了前面的裴應秋,撒嬌道:“哥,還是你懂我。”
“裴應秋你認真的?他那打球的技術連我都不如,當個愛好玩玩就得了,非得到賽場上找虐啊。”
“胡說!我才不是!”陳安辰不服,極力找證據證明自己,最後掏出球隊教練給自己發的信息,左右晃了晃說:“呐呐呐,看見沒有,我教練都說我适合走職業道路。”
正好遇上紅燈,時季掃了一眼後把手機遞回去,調侃道:“你個逗小孩玩呢,傻孩子啥都當真。”
“你……你太過分了!”陳安辰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哭喊着:“我菜怎麼了,我可以練,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你憑什麼管我。”
陳安辰這個哭包,偏偏遇上的是無差别嘴炮的時季,一個不吐不快,一個嚎天動地。
裴應秋也想不明白,陳安辰這年僅13就一米七幾的大高個子,怎麼哭起來沒完沒了,自己小時候也不愛哭啊,肯定是遺傳了陳家的破基因。
算了,還是安慰幾句吧。
正當裴應秋裴應秋伸出手想碰他,陳安辰突然說:“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哥的關系上,我才不找你。”
裴應秋頓了片刻,默默收回手,表情也冷了下來。
這個“哥”是誰,自然不言而喻,可介于裴應秋以前和時季的關系,一句話直接讓整輛車的空氣都冷了下來,有種說不出的窒息和尴尬。
時季偷偷斜了眼裴應秋,旁邊人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那個,我跟陳安陽就是合作關系,其實沒有……”
“行了,你用不着跟我解釋,我也不想聽。”
時季無奈閉嘴,“好吧。”
綠燈到了,時季斂眸重新看向前面。
奇了怪了。
裴應秋這表情是吃醋吧?但怎麼不見小王八出來報積分啊。
照理說主角間互相吃醋可是推動情感進度的一大法寶,自己這個反派往常不是都會加積分的嗎?
陳安辰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灰溜溜地松開裴應秋坐乖乖在位置上坐好。
就這樣,一路無言,大概半個鐘頭的路程,三人來到許添家。
按了門鈴,出來開門的人并不是許添,而是一個女人,懷裡還環抱着一個嬰兒。
雖然對方沒做造型也沒化妝,與從前相比變化頗大,但裴應秋還是通過嘴角下的黑痣立刻認出了她。
“程姐,好久不見。”
要不是懷裡還抱着孩子,程慕可能差一點就摔了,她發出聲輕微的尖叫,遂躲到門後面,小聲驅趕:“裴總,你、你來怎麼不提前先托夢通知我們一聲,也好讓我們有個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