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終于迎來了萬衆矚目的Life force show。
本次時裝秀,TO–C是以尼采筆下的酒神精神為基調來制作的,秀場選擇在了北城的時尚廣場。
今年的雪來得比往年都要早,才十月份,就已經開始飄雪了,但降雪量并不多,就是冷。
酒店是個大床房,帶了廚客兩廳和陽台,跟在家差距不大。
來之前時季反複跟小楊交代定一間标間就好,方便他們一起工作,但小楊卻理解成了某種暗示,就訂了一間大床房。
現在正是大秀期間,國内外許多時尚名流和記者都來了北城,周邊的酒店供不應求,便隻能湊合住了。
隻不過時季每天晚上都會在客廳的榻榻米上咬着被角,隻想把楊嶼山扔進麻袋裡暴揍三百回合。
從小在南方長大的裴應秋多少有些不适應,就窩在酒店裡看财報,好幾次時季想帶他去滑雪都未果,隻能捧着下巴坐旁邊逼他給自己念書。
都說忙碌是治愈一切的良藥,能讓人暫時忘卻煩惱,而他們這樣的惬意時光攏共沒過幾天,兩人就都又開始鬧矛盾了。
起因是羅升給裴應秋打電話,兩人不知道聊了些什麼,裴應秋靠在窗口看夜景,手裡把玩着一朵小花,嘴角小幅度地揚了起來。
時季眉頭緊鎖,他擡着本德文書在臉前打掩護,實則半個字都看不懂,聽到裴應秋笑得那麼開心,心中的不爽和煩躁如野火般蔓延開來。
他站起身,走到裴應秋面前,一會兒接水一會兒咳嗽,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裴應秋嫌他煩,幹脆換了個方向打電話,把時季晾在身後。
“裴總,已經很晚了,我們是不是該對一下未來幾天的行程了?”時季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悅。
“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裴應秋擡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電話:“你接着說。”
時季的耐心被徹底耗盡,他奪過李薇的手機,按下了挂斷鍵,“你和他到底有什麼可聊的?我說話你聽不見嗎?”
“時季,别沒事找事,我已經說了,馬上就好,你有病啊挂我電話,把手機還我。”裴應秋臉色已經黑了大半。
“他跟你說什麼了?他又想挖你去那些老流氓的公司是不是?看來上回是我下手輕了啊。”
提起這事就來氣,他就是再為了任務,能想到折辱裴應秋的方式也就是包在身邊跟祖宗一樣供着了,除了偶爾能過幾句嘴瘾,大部分時間都要受這狗男人欺負。
OK,這些他都忍了,畢竟是自家男主,寵寵就過去了。
但羅升憑什麼,一個早該殺青的炮灰,居然敢把裴應秋介紹給胡在強那個老流氓,那天自己要是晚到一步,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就這羅升還好意思再打電話過來呢?臉呢?臉呢!
裴應秋接話說:“之前那就是個誤會,他今天打電話隻是跟我請教一些IP收購的問題。”
“那你笑這麼開心?”
“有人誇我眼光好我當然開心。”
時季聲音提高了幾分:“别怪我沒提醒你,羅升以前在晟娛的時候就是公認的僞君子,他現在聯系你,八成是别有用心,你可别被騙了。”
“什麼意思?不信任我?”
“給你個忠告而已,畢竟裴總現在還是榮森的人,還是少跟外面的人來往比較好,免得受小人挑唆,自己也不光彩。”
時季敢發誓,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說過最刻薄的話了,不知道怎麼就沒忍住,等回過味來時,後悔也晚了。
裴應秋二話不說扇了他一巴掌,不似以往的吓唬吓唬他,這回是真生氣了,“時總大可以辭了我,不強求。”
“行,裴應秋你真行,你居然為了那個小賤人打我。”
雖然不知道這混蛋什麼腦回路,裴應秋也懶得同他廢話了,二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這就好像擂台上不能直視對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