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偷偷跟過去,卻還是被時燕椿一個眼神逼回來門内,目送着二人進電梯,裴應秋撇過眼,時季便對裴應秋揮了揮手說:“早點回來。”
***
車裡。
裴應秋和時燕椿坐在後座。
今天晚上本來就打算跟時燕椿開視頻做life force最後階段的彙報,不想時燕椿直接回國了。
裴應秋以為叫他上車的目的就是為此,正準備掏出存在手機裡的報告給她看,時燕椿就先從包裡給他掏出了一份紙質文件遞給他,道:“我有幾個關系不錯的律師朋友,聯系方式裡邊也有,你如果需要的話,可以随時找他們。”
同回國前給他的那份一樣,還是和陳安陽有關,隻不過這份要更加細緻,詳細記錄了陳安陽這幾年對千秋的财産轉移。
裴應秋是越來越看不懂她的意圖了,但可以确認的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時燕椿既然肯費盡心血幫他查這些,那麼肯定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上次是TO–C,這回又是什麼?
“阿姨,可能您還不知道,過了今晚,我就要從榮森辭職了。”
“我知道,時季跟我說過了。”
“那您這是……”
裴應秋搖了搖手上的東西,時燕椿從容一笑,立刻将自己的角色從母親切換到了時家掌事人。
她坦然直言:“應秋,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警惕,我說我們是一家人,這話是真心的,我說希望你回來奪回千秋,也是真心的,隻不過……”
時燕椿頓了頓,轉過頭來看他,“阿姨希望你能順帶幫時家一個小忙。”
時燕椿這人,别看她表面總表現得親切又平和,實則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做事又狠又絕,看夏家的下場就知道。
她的話裡幾分真,幾分假,裴應秋猜不出來,便接着話茬往下說了。
“我當然相信阿姨,隻不過我現在的處境也很窘迫,真不知道能幫得上什麼。”
“三水門,就是陳安陽常去的那地兒。”
“難不成時輝在那也有生意?”裴應秋就是随口一說,沒想到還真讓他說中了。
“不錯。”
聽到時燕椿肯定的回答,他不免還是有些驚訝。
他知道時輝家大業大,但沒想到能有這麼大,連三水門那樣的賭場都有涉及,可見家族根基是有多厚,不僅僅是金錢方面,可能還有政界的扶持。
要說還是時季的迷惑性太強了,光看他那張帥但是不聰明的臉,誰能想到他家居然是這種勢力。
當然,那傻缺可能自己也想不到。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裴應秋說。
“你知道,時家的人員關系很複雜,三水門雖是時輝的産業,可實際操控權并不在我們手中,而是我表哥,也就是時季他大伯管着,前不久,表哥胃癌走了,照例就是他兒子時餘接手這個位置,但是……”
“但是時輝想收回管理權。”
時椿燕眨了下眼睛,“你知道很聰明。”
賭場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想在那裡做生意,除了有聰明的頭腦,還要能在小江湖中左右逢源。
時老爺子一直本本分分的在國外做服裝品牌,為人謙和中庸,自然不具備這個屬性,時餘的父親則不然,從小在三教九流中成長起來的人,深谙禦人之道。
以至于三水門的人如今根本不認時輝這個東家。
也就是在這時候,時椿燕驚奇地發現,時餘和陳安陽之間似乎沒這麼簡單。
或許從他們身上做文章,就能将三水門逐步瓦解。
這是個一舉兩得的計劃。
“我拿回我的三水門,你拿回你的千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都不能叫幫忙,而是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