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剛一接通,都還沒來得及詢問對方是誰,在電話那頭一陣忙碌的滋滋之後,少年熟悉的哭喊聲傳過來,“哥,救命啊!”
裴應秋呆住了,驚訝地睜大眼睛,“陳安辰?”
“是我啊哥,我跟胡嶼都被人綁了,快來救我,我不想英年早逝啊!”
裴應秋吞了口唾沫,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慢慢安撫道:“你先别慌,告訴我你們在哪,綁匪有幾個人?”
“我不知道這是哪,綁匪有幾個我也不清楚,到現在看守我們的人已經換了三波了,胡嶼他還有哮喘,哥怎麼辦我好害怕。”
許添這時候表情有些錯愕,小聲低喃了句:“不對啊,我的人還沒行動呢。”
“什麼行動?”時季把目光轉向許添。
***
原來是許添誤會了裴應秋的意思,以為裴應秋口中的“把人看住”是讓自己去綁架胡在強的兒子。
畢竟boss對那姓胡的暴發戶積怨已久,這麼理解沒問題吧?
那曉得他都還沒來得及動手,倆小孩就被别人先綁了。
時季忙搶過裴應秋的手機,“辰辰,你沒受傷吧,那些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陳安辰聽到兩位哥哥的聲音後冷靜多了,壓着嗓子抽噎,“我沒事,但胡嶼他……”
對面聲音斷斷續續的,應該是信号不太好,都沒聽清楚陳安辰說了什麼,倒是隐約聽到綁匪的一句:“讓你報個平安哪那麼多廢話。”
時季又“喂”了兩聲,當通話再次回歸流暢時,對面已然換了聲音。
“時總放心吧,我們的目标可不是千秋的小老闆,但誰讓這孩子偏要自投羅網呢,隻能委屈小少爺在這待幾天了,等我們的目的達到了,自然會把兩個孩子都送回去。”
綁匪挂了電話。
惡狠狠地瞪了兩個孩子一眼,胡嶼耷拉着腦袋,狀态似乎不大好。
綁匪抓着他的頭發又給他吸了兩口沙丁醇氣霧劑。
老闆交代過可不能把人弄死了。
陳安辰眨巴着眼看他,最後又被兇了一通,“看什麼看,别耍花招啊,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聽見沒有!”
陳安辰吸溜兩下鼻子,情緒瞬間奔潰,“可我什麼都沒幹哇——”
那臉上淚痕都沒幹透,馬上又蓄滿了淚水,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别說綁匪了,連被綁在一起的胡嶼都嫌吵,默默地扭開頭。
陳安辰平時嗓門就大,穿透力極強,另一個綁匪原本還在外面擦槍,陳安辰嗷一嗓子,一顆子彈不小心發射出去,差點沒給他送走,他快步走進來用搶頂住陳安辰的腦門,“再嚎老子就崩了你。”
陳安辰趕緊抿起嘴巴,小雞啄米般點着頭。
“你别吓他,這小子本來看着就不聰明,到時候吓傻了榮森和千秋都不會放過你。”
在同伴的勸導下,那家夥踹了胡嶼一腳便收了槍,“老子幹這行那麼多年,第一次綁了個祖宗。”
說完,二人便都出去了。
***
陳安辰關切地用肩膀撞了下胡嶼,
“喂,你還撐得住嗎?”
胡嶼:“你少說兩句話我就撐得住,每次都揍我身上來了。”
“對不起,我盡量控制。”陳安辰又很納悶,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年紀,這胡嶼怎麼能那麼淡定。”
“話說你是咋做到生死攸關之際面不改色的?”
“首先,這不是生死攸關,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會殺我們,其次,被綁的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陳安辰呵呵笑笑,心裡暗道:你爹到底得罪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