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升：“……普老師，我們才剛開工。”

……

***

“你們是不知道，那姓羅的簡直不是人，沒日沒夜的讓我改劇本，蒼天呐，我一個九百萬年的鴿子，哪吃過這種苦。”

普依邊說着，邊往嘴裡扒拉了幾口沙拉。

時季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同仇敵忾的隊友，連連點頭，“還是六老師耳清目明，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來，走一個。”

二人遂碰了下酒杯。

裴應秋盡顯無奈之色，“你兩夠了。普依小姐，你之後是什麼打算呢，要回去自己的世界了嗎？”

“可别提了，自從這貨擅自脫離系統之後，我這邊也受到了影響，我家系統都好幾天沒露面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時季自責道：“實在抱歉啊六老師，我也沒想到會波及到你。”

普依放下刀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過了一會兒摘掉眼鏡說：“沒關系，其實我還要謝謝你呢，我在那個世界已經沒有家人和朋友了，日子也是得過且過，就算哪天回去了，我想，自己或許也開心不起來。”

“對了，給你們看看這個。”普依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裡邊兒放了十幾張用拍立得拍的小照片。

大多都是些八九歲的孩子，有的在吃蛋糕，臉上糊了奶油，圍成一圈，對着鏡頭笑，有的在教室寫作業，眉頭皺成了一團，有的在畫畫，水彩顔料搞得校服上都是。

鏡頭捕捉下的孩子們一個個都活潑積極，陽光開朗，争先恐後地把笑容呈現給鏡頭，或者說是呈現給鏡頭後面的人。

“這是？”裴應秋問。

“這都是我資助的學生，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寄照片或者明信片給我，很可愛吧。”

時季：“可我記得你好像不喜歡小孩。”

“那不一樣。”普依嘟起嘴朝他哼了一聲，捧着臉徐徐述說：“你也知道，我是個孤兒。”

時季的眉毛微微一挑，他沒想到普依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眼神裡充滿了驚訝。

“小時候看那些大老闆來我們學校，要麼資助聰明的孩子要麼就資助漂亮的孩子，我當時就暗下決心，如果将來我出息了，一定要盡我所能讓所有孩子都能過上正常的生活，所以我拼命考上最好的大學，隻可惜，姐姐我還沒大展宏圖，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裴應秋心中閃過一絲敬佩，他沒想到平日裡總是帶着微笑的普依，背後竟有這樣的故事，“之前我聽時季說，你之所以答應替換沈南星，是因為跟主神有交易，也是因為這個吧？”

普依沉默半晌，輕輕點了點頭，“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沒想到産生的連鎖反應使劇情根本不受控地往軌道外跑，當我想拉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刹不車了，對不起。”

時季看氣氛不對，舉起酒杯說：“害，現在不是很好嗎，今天又不是道歉局，來來來，敬三十六老師，送給了我一個……非常棒的男朋友！”

普依表示沒眼看，抿了一口紅酒，斟酌着對兩人道：“光說我了，你們怎麼打算的，時季現在過一天少一天，你倆，難道不想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