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裴應秋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陸久在房間内來回踱步。
“小王八。”陸久坐下喊了一聲,看系統沒有反應,他又叫了句:“813!别裝死,趕緊給我滾出來!”
誰知這一嗓子沒喊出小八,倒是把箫靈淵引進來了。
“叫喚什麼呢,有沒有規矩,後宮内院不得大聲喧嘩,嬷嬷沒教過你嗎?”
時季轉過身,“臣、臣女并未喧嘩,方才隻是在……在……在朗讀,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
“夠了,給我閉嘴。”箫靈淵拉開凳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陸久走到身後幫他捏肩。
平日裡皇上不喜歡别人碰他,給旁邊的小太監們都吓了一跳,畢竟之前靠這種手段接近皇上的姑娘最後可都沒好下場。
但陸久還真不是存心想接近他。
以前裴應秋一坐下,他就會幫裴應秋按摩,到現在看見這張臉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
箫靈淵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擡頭看他,最終也沒說什麼,讓他别忙活了過來坐。
這句話像是某種訊号,太監們聽之,紛紛退了出去,關上屋門。
陸久感受到箫靈淵的目光不斷在自己身上遊離,有些局促地整理着自己的發鬓,正想說些什麼打破這尴尬的氣氛,箫靈淵反倒先開口了,“太後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一大老爺們兒來接這個活兒?”
“啊、啊?”陸久愣了愣,“你看出來了?”
“朕不瞎。”箫靈淵不緊不慢道。
不是,這小皇帝怎麼不按劇情走。
當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在反串,但在這種毫無邏輯的爽文裡,不應該全員眼瞎嗎?咋看出來的?
“我……其實……那個……”
陸久還想解釋什麼,被箫靈淵打斷,“行了,我不管你之前什麼什麼懷有什麼目的,從今天開始,你隻管扮演好妃子的角色,朕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隻要你能做到,朕便可保你下半輩子榮華富貴。”
陸久眨了眨眼,過了半晌,猶豫着問道:“你,不會看上我了吧?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箫靈淵閉了下眼,不知道是無語還是生氣,再睜開時,吐了口氣說:“有家室你還來幹這個,要你夫人孩子知道了會怎麼想。”
陸久隻是略微一笑,“不會知道的,他離我太遠了。”
聽到這話,箫靈淵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麼,擡起手在陸久腦袋上空頓了頓,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起身說:“别想太多,我,心裡也有一個為之挂念的人,隻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這裡他沒有說“朕”,而是用了我。
陸久偷偷擡起眸子,眉眼間微微皺了一下。
劇本上也沒說這小皇帝有心上人啊,靠,不會又是無良作者挖坑讓他填吧?
“皇上……”
箫靈淵歎了口氣,“好好休息吧,朕走了。”
***
大婚當天,陸久的房門被輕輕推開。
皇上遲遲不來,他實在熬不住,已經躺床上睡着了。
忽然,門外傳來輕巧的腳步聲。
箫靈淵身着金絲繡龍的婚服,頭戴金冠,腰系玉帶,推開門緩緩了進來。
他瞥了眼桌上亂糟糟的花生殼和随便咬了幾口的糕點,以及掉在椅子上的酒壺,壺口偶爾還能滴出幾滴瓊漿。
箫靈淵面露難色,走到床邊站了一會兒,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側臉上,露出一隻狠厲的眸子,閃着似有若無的涼意。
他盯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從袖中緩緩拿出一把匕首,心道:“對不住了陸久,但身處困境,朕沒辦法完全相信你,更不能把太後的人留在身邊,等你死後,朕會替你找回妻兒,好生照養。”
箫靈淵舉起刀,對着陸久的胸口正要刺下去,陸久突然翻了個身,砸吧着嘴似乎在夢呓。
聲音低而弱,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箫靈淵幹脆一手撐在床邊,彎下腰去傾聽。
“豬肘子……東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