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櫃撫着胡須,含蓄地笑笑:“你們懂個什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都是我對東家的拳拳孝敬之心。”
好家夥,好家夥,母慈子孝啊!
兩個夥計瞪大雙眼驚訝地看着孫掌櫃,滿眼都是崇拜,齊齊豎起大拇指。
“還是掌櫃的厲害,掌櫃的見多識廣。”
孫掌櫃沒好氣地一甩袖:“去去去,别亂吹了,趕緊去把我交代給你們的事情辦好了。”
其中一個夥計立馬樂滋滋跑出去,另一個夥計也沒待在孫掌櫃眼前,趕緊麻利地去收拾整理書櫃上的書冊。
而孫掌櫃踩着輕快的步伐,帶着熱情的笑容迎接門口剛剛進來的今日開門紅。
房間裡的葉芷蘭加快了進度,賬簿沒什麼問題,和孫掌櫃交代了幾句之後,葉芷蘭和阿牛很快就回村了。
葉芷蘭現在完全是歸心似箭,一點也不想耽擱。
驢車哒哒哒地往前跑,很快抵達了桃源村。
和衆人告别後,葉芷蘭和阿牛走回了自己家。
還沒到門口,兩人就看到家門口,一個姑娘開心地朝着他們搖晃着手臂。
“元香!”
葉芷蘭趕緊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怎麼在門口等呢,我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嘛。”
元香也笑起來,回握葉芷蘭的手,看向李三牛。
“我這不是着急嘛,昨天你們可沒說要留在城裡。”
葉芷蘭松開後,牽着她走進去:“沒事,昨日因為一些事耽擱了,就在城裡住了一晚,别擔心,還有阿牛保護我呢。”
後面的阿牛……
阿牛無奈地扛起所有,抱着一堆布料和買的包包盒盒跟着她們走進院子裡。
走進院子裡的兩人早已忘記後面的阿牛,隻開心地進去。
兩人閑聊了幾句,元香就進了廚房,打算燒點熱水。
葉芷蘭走進屋子,坐到銅鏡邊,放下脖子上的手帕,之前絹子被做成類似曲領襦的東西,才沒讓人注意到脖子上的痕迹。
将手帕放到桌子上,純白的帕子上可以明顯看到帕子的一角微微沾染了絲絲鮮血。
元香提着沐浴木桶走進屋子,入目便是這場景,驚得一驚,手上的木桶一下子便掉了下去。
元香臉色發白,焦急地趕緊走到葉芷蘭身邊:“小姐,這……這是出了什麼事?”
這個掐痕絕對是近距離的狠人掐出來,一般人可掐不出這麼狠的印記,這人這事都實在太危險了!
什麼仇什麼怨。
葉家父女兩向來與人為善,怎麼會惹到這樣的狠人。
葉芷蘭左右看了看脖子上的痕迹:“沒事,碰到個梁上君子,沒出什麼事,命也還留着。”
看到元香依舊擔憂的模樣,葉芷蘭安撫道:“别怕,我身上有匕首,我刺傷了他,他就跑了,沒出什麼事。”
元香眉頭的憂愁依舊沒散。
用手指輕輕觸碰葉芷蘭脖子上的痕迹,元香見葉芷蘭發出“嘶”的一聲響,才把手放下來。
急得轉了幾圈,元香想起來倉庫裡放着的外傷藥膏,慌忙出去,提着裙子疾步往倉庫走去。
走到院子時,正好經過搬着柴火的李三牛旁邊,不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阿牛納悶地摸了摸腦勺,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元香姐這麼生氣。
不過自己腦子不靈光,阿牛也不探究,估計又是哪件事做錯了吧。
元香匆匆到倉庫拿了傷藥回來,不過進門那一刻又慢下身形,緩步走進來。
元香:“小姐,我從倉庫裡拿了些上好的傷藥,給你塗一下吧。”
葉芷蘭看着元香拿的傷藥,點點頭。
元香拿了傷藥,細細地給葉芷蘭塗了一層藥。
“小姐可認出了那賊人。”
元香一邊塗,一邊狀若輕松地問道。
葉芷蘭搖搖頭:“沒有認出來,沒有熟悉的感覺,應該不是我們認識的人。”
元香松了一口氣:“那估計可能是路過的賊匪。”
将藥緩緩揉開,元香接着道:“小姐既然動了刀子,這些日子最好暫時不要出去了,不過一面之緣,過些日子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葉芷蘭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正好這次買了不少東西,我試着做點東西出來,也就先不出門了。”
元香沒有在意,以為小姐說的是針線女紅之類的。
抹完藥,元香指了指旁邊的手帕,詢問葉芷蘭:“這帕子怕是不能要了吧。”
葉芷蘭歪頭看了下,懶懶地說道:“把它燒了吧,留着也是禍事。”
元香将帕子仔細折疊,從外面完全看不到帕子上的血迹,便出門到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