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過了很長，又似乎隻是一瞬間。

她迷迷瞪瞪地似乎隐約聽到了蘇靖遠略顯得失态的聲音，隻是似遠似近的并不聽得太清。

然後在下一次飛機劇烈颠簸着猛然下墜的時候，少女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便是人事不省地徹底暈了過去。

*

“沈導，剛剛鏡界平台的周助有打過來通訊。”

工作室裡新招的小助理走進來，有點小心翼翼地彙報道。

沈妍擺擺手，因為手上事被打斷，語氣裡有點淡淡的煩躁感，“我猜是那位樓少想要個新身份對吧？我知道了。”

知道沈導習慣了劇本錄制時心無旁骛，但畢竟是鏡界平台的小少爺，周文玉作為助理還是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說，“周助說，樓少要求的新身份，要跟蘇洛月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本來準備把對方随便塞到什麼蘇家的堂兄堂弟身份裡的沈妍，聞言頗有點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她擡頭看了一眼眼前正處于錄制當中的虛拟屏幕，眯着眼睛仔細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她覺得非常絕妙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行了，那你去回複他吧。”

越想越覺得自己突如其來的靈感絕妙至極的沈妍，忍不住快樂地打了個響指，“我知道應該給樓少安排什麼新身份了。”

*

洛月穿着一身純黑色的蕾絲長裙，烏木般的長發蓬松地半紮起，小巧的禮帽斜戴在頭上，有透明的黑紗從帽檐垂下，若隐若現地遮住了少女過分漂亮的小臉。

她有點呆呆地跟着蘇父蘇母一起站在葬禮最前排的位置，水潤的眸子裡略顯得空洞，怔愣地看着禮堂正中央着安置着的男人的黑白色遺照。

——照片裡的蘇靖遠長相依舊矜貴而俊美，但他的時間卻似乎永遠地凝固在了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