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黎......你該死。”
欽黎先是嗅到了紅酒的味道,也察覺到了傅姝言的語氣松動。她看向傅姝言,發現好看的臉上滿是淚痕。
張了張嘴,心裡的怒火就這樣詭異地被平息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她已經努力隐瞞,傅姝言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不就好了嗎,又沒有人會取代她。她們會結婚。
她抱住傅姝言,“别鬧。”傅姝言隻是掙紮了兩下,就不再掙紮。
“對不起,寶貝,我以後不會了。”欽黎抱緊了她,釋放出雪松氣味,圍繞住她安撫。放輕了聲音,“我瞞着你是我不對,但是我這不是怕你多想嗎?”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她聞到了更多的紅酒氣味,松了口氣,哄好了。傅姝言處于敏感期,比平時好哄很多。或許,傅姝言确實是愛她。
雪松與紅酒味道互相試探。
“寶貝~”
欽黎擡起傅姝言的臉,吻住了傅姝言的紅唇,輕輕舔舐,一股苦澀的味道進入了她的嘴裡。她替傅姝言擦了擦眼淚,再度覆了上來,溫柔地親吻她,更多的苦澀味道出現,欽黎閉着眼将苦澀味道一一吸食殆盡。
傅姝言的唇瓣是苦的。
傅姝言的臉頰是苦的。
傅姝言又哭了,哭得很兇。
紅酒的味道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欽黎睜開了眼,離開了紅唇,指腹抹去傅姝言的眼淚。
空間裡隻有雪松味道停留,傅姝言無動于衷,
欽黎看着傅姝言,眼神晦暗不明。
“别哭了,等會兒帶你出去玩。”欽黎猜測傅姝言或許喜歡看煙花,Omega應該都會喜歡浪漫的東西吧。
傅姝言沒有立刻回應,她的目光落在欽黎的指腹,這隻手不知道給多少個Omega擦過眼淚。她的目光落在欽黎的唇上,這唇不知道吻過多少人。她的目光落在欽黎的眼睛上,這雙眼是不是看向别人時也是這麼深情?
說什麼愛她?
騙子。明明隻是饞她的身子,騙她結婚。
“惡心。”
“?”欽黎的眉頭擰成了一團,當作沒聽到的,自顧自說道:“可惜今天過了領證的時間,我們明天再去。”
她又說起領證的事。本來不該現在說的,但是她想提醒傅姝言不要變卦。這是傅姝言答應的,要和她領證,應該不會變卦吧?
聽見結婚,傅姝言一把推開了欽黎。
“滾。”
她不想再看到欽黎,欽黎就是為了結婚,沒有她也會有其他人。她忍不住地胡思亂想,她再也受不了。
“有些話,你想清楚了再說。”欽黎這次沒有辦法再當做沒聽見的,她和傅姝言說過她不喜歡聽她說滾的。比起這個,更讓她不舒服的是,明明傅姝言都答應了結婚,現在是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你明天還去不去?”
“不去。”
欽黎伸手拉住傅姝言,“你想清楚再說。”
如果傅姝言說去,她就再讓她一次。
“滾。别碰我。”傅姝言的反應很大。
欽黎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碰一下也不行了?傅姝言的眼神好像她是什麼髒東西一樣。傅姝言以為她很想碰她嗎?
不知道多少人想讓她碰。她傅姝言仗着什麼?
以為吃死她了?
欽黎重新倒在了沙發上,翹着二郎腿。
“你确定你明天不去?”
傅姝言都鬧了多少次了?鬧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她不可能會一直容忍傅姝言。
更何況,她平時已經夠遷就傅姝言了,還有什麼好不滿足?
“你想清楚了再說。”
傅姝言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欽黎一眼,走向門口。
欽黎站了起來,“你要去哪裡?”
“回家。”
“我不想你回家。”
傅姝言擡頭看向她,眼神倔強,“那我也不想結婚了。”
“你想走就走。”欽黎沒有阻攔,她該說的也說了,也耐着性子哄了傅姝言,做得已經夠多了。傅姝言是不是真的以為她離不開她?
欽黎看着傅姝言轉頭就走。
她又坐了回去,眼神冷了很多。
傅姝言裹得嚴實,是早就做好了走的打算吧。
這是傅姝言一貫的計量。但是這次她也不想退讓了。
“傅姝言,你确定你要走?你走了我會找别人結婚。”
如果傅姝言走出房門,那她們就完了。
傅姝言的握緊門把手的手顫顫巍巍,“随......”淚珠已經先一步話音落下,“随便你。”
隻要欽黎攔住她,抱住她......
欽黎站着沒動,幽幽地看着傅姝言的背影。
門開了。
傅姝言邁步向前。
欽黎,混蛋。
看着空落落的門口,欽黎咬緊牙關,傅姝言真的走了。
門外,傅姝言走出門幾步就停了腳步。
回頭看了一眼,隻要欽黎追出來......欽黎沒有追出來。
明明走廊的地毯格外柔軟,她卻感覺不到,她每走一步都覺得難受。
好像什麼都在和她作對。
傅姝言捂着臉。
牆壁上鑲嵌的水晶燈光将她的狼狽徹底暴露。
走廊盡頭的油畫也換了一副,從明朗的景色變成了扭曲的人像。
傅姝言又回頭看了一眼,看了好久才走。
她給自己催眠,欽黎會來找她的。